石階寬闊平整,一直通往地下,兩邊掏有石坑用來放油燈,步行百米,便有一處石門,接連打開三道門後,才算走到了底。
楚琰看着被鑿磨光滑的石壁,均勻整齊的石階,寬闊如地宮的金庫,不禁感歎,造這麼個金庫,得花費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才能做到?
他長這麼大,竟然都不知道自家還有這種地方。
“怎麼?沒見過?不妨告訴你,你們何家可不止這一處金庫。”領頭人吹亮火折子,又将周圍的油燈點燃,眼中流露的全是貪婪。
微弱的火苗慢慢升起,光亮逐漸擴散,将他們所在之處盡數照亮。
楚琰當即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映入眼簾的全是雪白的寒玉,八根粗壯的玉柱,撐起的蒼穹玉頂,拱形的寒玉牆上鑲嵌着一扇圓形的玉門,靠着門兩側,依次立着六個玉燈台,地面也是純純的白玉,竟還将玉石表層切割打磨出淺淺的凹槽,看着如同鋪的玉磚極盡奢華。
楚琰抱着心中的猜想向後看,果然,最後幾階台階明顯已經露出玉石的痕迹。
這哪裡是什麼金庫,這根本就是一座玉山。怪不得他爹會把這裡封了。
楚琰簡直不敢想,如果把這裡全部換成金銀,恐怕他幾十輩子都花不盡用不完。忽然之間,他瘋狂地想知道,這扇玉門之後,又會是怎樣一翻壯觀。
怪不得當他拿出玉佩時,這人并沒有絕對的質疑,原來竟然是因為他早就知道鑰匙就是一塊玉。
“真是窮秀才,沒見識。”領頭人瞧見他震驚地模樣,出口恥笑,接着把玉佩拿出來,走到玉門前,準備開門。
楚琰瞬間又緊張起來,也不曉得湘湘逃沒逃走,如果玉佩打不開門,可不得又會被抓起來,于是故意打斷道:“等一等。”
“你玩什麼花招?”領頭人不耐煩地回過頭來,眼中殺意淩然。
楚琰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氣走了過去,說道:“還是讓我開吧,畢竟是我家的金庫,我把門打開,裡面的東西你随便取,但是鑰匙必須我來拿,也好盡我一份孝心,可以吧?”
他必須盡可能的多争取一些時間,這樣,湘湘才會逃得更遠一些,被再抓回來的概率也會更小一些。至于他自己,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領頭人一愣,想了想,竟然沒反對:“也行,免得誤觸機關,畢竟你死了,也沒什麼要緊。”
楚琰嘴角抽了抽,接過他手裡的玉佩,轉身去找門鎖。
這通體的白玉,一點雕刻紋飾都沒有,且形狀奇特,他們就好像是裝在雞蛋裡的蛋黃一般,除非從外部打破,否則什麼路也沒有。
他仔細找了許久,總算發現了端倪,在門正中心的位置,有一個菱形的凹槽。
心中莫名的一陣酸楚,他将這玉貼身佩戴了十多年,竟然不知道它是一把鑰匙。原以為父親并不愛他和母親,故此才冷落他們,可如今看來,或許并非不愛吧,否則又豈會讓他帶着這麼重要的東西?
他真是不孝,為了活命,不得不将鑰匙交出去,連帶着把何家幾代人的辛勞也一并交出去。
眼看巨大的财富就在眼前,領頭人恨不得立馬把這裡的東西全部拿走,可這人老不開門,便有些煩躁:“你手腳麻利點,要是不會開,我來。”
楚琰不敢再耽擱,這人是個不講理的,趕緊把玉佩按進凹槽。
“咔……”
緊接着轟隆一聲,二人一起擡手護頭,各自找了個柱子靠着,以防萬一。
這畢竟是金庫,設計個機關總是有必要的。
結果等轟隆聲結束,什麼也沒發生,二人對視一眼,如釋重負的站了起來。
領頭人走過去推了推門,見沒有反應,氣急敗壞的回頭來:“臭小子,你給我假鑰匙?”
楚琰心虛,卻隻能咬住就是真的,畢竟玉佩是真的嵌合進了門裡的:“不可能,這就是唯一一把鑰匙。你也看見了,鑰匙是嵌合進去的。”
“那為什麼打不開?”
“我怎麼知道。”楚琰心虛的提建議:“說不定是方向反了。”
領頭人半信半疑的恨了他一眼,一個箭步走到門邊将菱形玉佩又扣出來,轉了方向後重新裝了回去。
楚琰也有些期待。如果再不行,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咔……”
玉門開了!
一道金光從門縫射出來,亮的讓人睜不開眼。
楚琰目瞪口呆地看着領頭人興奮地沖進金庫,兩眼放光,激動的大叫起來。
“發财了,發财了……”
楚琰也跟着進去,卻在門口停下,他不能被這些迷了眼,他得跑,趁這人财迷心竅之際,趕緊逃走,才是王道。
隻是走之前,他也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