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裡幹什麼?”
忽然,背後傳來一個蒼老而駭人的聲音,阮湘湘渾身一抖,急忙轉過去,卻是吓了一跳:“我,我沒幹什麼,隻是剛巧路過,天黑看不清路,迷路了而已……”
“當真隻是迷路了?”那聲音冰冷陰鸷,像是将人淩遲一般恐怖:“你若不老實交代,我有辦法讓你活着,也有辦法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
葉昀在昏暗中迷迷糊糊摸索着,她此刻内裡燥熱難受,腦子也在酒勁的作用下迷糊起來,感覺周圍都是輕飄飄的,猛然抓住一個涼冰冰的東西,忍不住貼了上去,那觸手的涼爽和踏實,讓她忍不住呢喃出聲:“哇,好涼快呢。”
“阿昀……你怎麼了這是?”那涼冰冰的玩意忽然說話,又驚又疑,卻抓住她肩,用力推開,不讓她靠近。
冰涼驟離,葉昀瞬間不高興的皺眉,她十分需要這突然起來的冰涼,身體需要,腦子需要,似乎心裡也很需要,遂揮手打開捏住肩膀的雙手,又靠了過去:“噓,别說話!讓我抱一會。”
“阿昀……”
“就一會……真舒服,涼快。”那玩意果然不再說話,隻是卻微微顫抖着,似在怕什麼,又像在忍耐着,葉昀不想管,隻是用勁将冰涼抱緊,想将這冰涼化了融進身體裡,澆滅身體的火。
“葉昀,你喝醉了。你可知,你在做什麼嗎?”那玩意忽然顫着嗓子問,好像被欺負的姑娘家一樣有些哭腔。
葉昀不喜歡這語調和聲音,遂擡手封住了這玩意的啞穴,又警告道:“閉嘴!不許反抗,不然宰了你。”
九棘房間内,說話人急的病态的白臉通紅一片,極快地擋住葉昀亂探胡摸的手,但她手腳靈活,他根本不是對手,很快就被囫囵扔到了梨花木圓桌上。
背心被撞的生疼,感覺像是裂開了一般,他啞着嗓子低喚“阿昀”,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盡己所能的阻止她亂動,他不想她清醒之後後悔。
“……讓你别動。”許是處處受阻,葉昀又擡手點了他穴,使的他動彈不了,又迅速揮開桌上雜物,不耐煩又迫不及待的靠過來。
楚琰又氣又急地盯着懷裡人,又無可奈何……後背的傷口被撞得生疼,但也抵不過這一刻身體裡逐漸蘇醒開始叫嚣的那種别樣的疼痛。
許是酒勁發揮,她的動作大且沒有章法,竟又在他肩膀用力按壓,他頓感經脈通暢,手腳松快,遂極快地抓住她雙肩,雙目腫脹難受,腦中叫嚣着的那股子占有欲讓他再也不能無動于衷,捉住她不安分的手,護住她後背轉身反客為主,将人擋在自己懷裡。
葉昀此刻眼神迷離,水光閃爍,被突然調換了位置,極其不悅的皺眉,卻并沒有反抗,隻是像被控制似的咯咯笑了起來,有些嬌羞,又有些挑釁。
楚琰氣血翻湧,周身驟熱,他心裡已對這人生了情愫,早上見她對自己不理不睬卻又對葉湛大獻殷勤,心裡早就醋意橫生難受不已,眼下她卻又主動上門這般撩撥自己,哪裡還忍的住不碰她。
隻是在理智被誘惑完全侵蝕之前,努力擠出最後一絲清醒,他需要确認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遂沙啞着嗓子問:“阿昀,你可知……我是誰?”
迷糊的人兒掙脫出手腕的束縛而後攀上他脖頸,俯身而上,頗有些急不可耐:“楚琰,我葉昀的男人……唔……”
一切再無抵擋,一切再無阻攔,一切理所當然,一切勢如破竹……
交織的剪影在昏暗的燭火下,躍動的如同一幅美好而迷幻的畫,将那不可言說的美妙推向繁花怒放的頂點,迷人而誘惑,瘋狂且長久……
“你在她的吃食裡動了手腳?”
聽到屋中動靜,屋外不遠處,男人駭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那聲音低沉,幾乎是帶了九天雷動的暴怒與殺意。
阮湘湘當即被吓得雙腿一軟,險些癱坐在地:“不…不…不……是……”
男人極快的剜了阮湘湘一眼,幾乎以閃電之速落在了那間屋子外。
然,就在他擡手準備揮開門扉的時候,卻又停了下來。
那周身淩冽的寒意瞬間凍結,似乎陷入掙紮與糾結之中,最後卻深深的吐出一口氣來,長長的袖擺從胸前揮下,隻隐約能瞧見袖間的手緊緊握着。倘若此刻五指間有任何物件,必化為齑粉。
阮湘湘小臉當即被吓到慘白。她很清楚自己之前在葉昀面前說的話都是她自己編的,但是有一點她沒說錯,葉昀不會殺她。但這不代表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會。但凡隻要她損及屋裡那人一分,很可能眼前這個男人就會立刻讓她灰飛煙滅。
然這一刻,阮湘湘卻有些迷茫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不去阻止,卻停下了?
他不是很愛很愛那個人嗎?見不得她受委屈,從小就縱容寵着那個人,都不肯多看她一眼。可現在,他明知道她即将名節不保,被自己的下屬占了身子,也不去阻止嗎?
忽然,她有些看不透這個讓她情窦初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