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人怨毒的眼神盯着那兩個女人,又對黑衣男人說:“别殺我!我之前替你們鍘了那麼多人,手都磨出繭了,我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越說聲音越發抖。
“一條繩?哦~你這是想選上吊這個死法,成全你。”黑衣男人往後看去,作發怒狀,“沒聽見嗎!?她要一根繩子。”
“不要!我連腹中胎兒都吃藥小産下來獻祭給你家主人做的法事了,不能這麼對我!”年輕女人看着那兩個女人收撿了東西走出房門,像是真的要去找繩索。
黑衣男人:“你以為還能像她們一樣嗎?這才幹了多少事情,有點錢花再撿到個東西就拿起喬來,你看她們收了好處敢張揚敢花嗎?”
繩子找來,兩個女人故意不看年輕女人等着充滿了怨恨怨毒的眼睛,脫了鞋站在凳子上把繩索挂上房梁,男人點了穴道讓她僵直,她梗着脖子被往繩索上挂時隻能瞪着眼睛看,底下兩個女人全程都不看她。
把前傾着脖子的人挂上去後,男人準備放手:“看好,可别讓人落了下來,好歹親情一場,送她一程。”
一松手年輕女人就被挂着往下墜,氣血阻塞又上湧沖開了穴道,兩個女人躬身跪在地上往下拖拽式抱住年輕女人垂下來的腿腳,即使被年輕女人掙紮時的腿腳狠狠踢踹也忍住疼痛堅持不放手,直至沒了生息,兩個女人才癱坐在地兩人相對望着猛地喘氣。
直至一聲雞鳴後,“我的女兒啊,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啊!”的哭嚎吵醒了府中沉睡的仆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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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處理完人後回去給主人報信:“大人,事情辦妥了,她在大街上跟蹤過她,左右是個雜役,還是肅王的小兒子找去的人,走得可不是一般的近,要不要讓她家人去鬧,從刑部找個人支使一個六扇門的上官用正當理由探聽一下那個女人的案子,信物到底有沒有……”
那人打住話頭“你光知道殺人,不動動腦子嗎?忘了幾年前的南鎮撫司了?我們現在就得死?刑部現在避嫌不得查此案,她那麼鬼精着,怕是裝傻讓人多問幾個問題她再順勢鬧起來,既套出我們的話來又惹得皇帝撕破臉趁機除了刑部他看不順眼的人讓所有人都吃個啞巴虧,她那個師父倒是不打緊,要再讓裴應闌盯上了,這可不劃算,把人擠兌走了,一個笑話不到處現眼打雜還能幹什麼?”那人垂下眼睛放下茶杯,“再說了那個女人要是撿了信物又何必多次一舉生摳下來你的文身惹人懷疑?不過,等這段時間風頭過了還是得盯緊肅王妃,雖然宮裡的線人說她全程都沒提那東西,但要是給了她……找個機會試探一次,自會露出馬腳來。”
“是,大人。”
“還有,你這塊皮都不能要了,城裡搜查得緊,找人做幾個假的去晃眼,你脖子上的傷沒養好就别出門了。”
“那蘇家?”
那人眯着眼睛微微擡起下巴,老謀深算道:“鴻胪寺卿生意做得廣,用不着我們去處理,有得是人讓他兒子閉嘴。”
“小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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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上吊死了就死了呗,我去過一次就得次次去啊。”秦休喪着臉,起個大早趁着天沒亮準備上點着稀稀拉拉鬼火的街上尋點吃食,剛揣好東西準備回去吃完再睡個回籠覺,就又被拉走了,是今年剛從定州府提上來的女捕快李蕪荑。
“最近這疫病,城裡生病、生活困難的人上吊的多了,都忙不過來,但凡聽着像自缢的,六扇門剩的成天閑着的那些個人把有妻有子有老母親的人理由都找遍了,隻要不是死個大胖子或者出手闊綽的人家,他們能一窩蜂去擠個排場,哪怕去看個屍體都不願意去,怕沾晦氣。”李蕪荑一邊快步走一邊說,“這仵作根本忙不過來,既熟悉那戶人家又能去幫上點忙的就隻剩你了。”
“大早上的還困着呢。”秦休邊走邊打哈欠,“這可不是巡街,我都借調走了又來,這另外算錢嗎?”
: “算算算,條子都寫好了,我哪次不是找賬房當天結算的。”六扇門雜役不是時刻都幹活,如未上工又需要雜役,捕快需得先從從賬房處領個條子,去拿雜役的腰牌再自己去找人。
“也是,你又不是賴賬的。”一些捕快則會壓榨雜役,幹完活還了腰牌則背着人自己去賬房領了錢,卻不給跟着跑腿的雜役。
“到了。”
直到到了齊府門口還有一段路的地方,秦休才把東西吃完,看着府裡人在門口探頭探腦往外瞧,後又聽着府裡突然傳出來的哭喪聲,過了好一會兒順了順胸口,“挺有把子力氣的,能傳這麼遠,人來了說嚎就嚎,哭這麼久了也不說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