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反應快,我們趕到的時候看到你出于本能掏東西,給其中一人紮了幾針,那人當場就癱了,這一個可是難得的活口。”
秦休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即使頭劇痛無比也要鼓着圓圓的大眼睛咬牙切齒憤恨地說:“我要扒了他的皮看着下飯!”
裴應闌見這麼說有用,“但你現在沒力氣需要躺着休息,等能走動了就可以下去看看了,肯定給你扒幹淨了。”
見秦休聽了這話之後放松下來,裴應闌又說:“對了,還有一個人當時跑了但也沒什麼好下場,讓人圍住砍成兩半落下半扇扔在街上,沒有騙你,不止是錦衣衛還有别人的侍衛也都看着他被砍,不信你……”
宇文若進來後被秦休的樣子驚到了,裴應闌明示他該說話了才緩過神來,說:“哦!對,這人肯定惹了什麼仇家,對方人多勢衆,砍了人放到一旁等血流幹淨了我們的人才撿着,林朝說是看他們寒碜可憐才特意剩的半扇他們被那些人可憐他們的眼神侮辱了,都沒臉見人了,得回去緩個幾天撫平受傷的心靈。”
秦休:“不、不要告訴……”
裴應闌:“知道了,不告訴她。”
等人睡着後裴應闌和宇文若退了出來,關上了房門。
宇文若:“底下那光頭蠻子要真如你所說拿他做了筆買賣被扒了皮還留在刑房,那樣子你真打算讓她看?”
裴應闌不置可否,又說:“還以為你會問她為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
宇文若想起剛才看到的秦休裸露在外的手腳以及臉色都敗灰發青的樣子,“我……怕知道緣由之後給她惹來麻煩,白天我看到的時候還不是那樣。”
裴應闌:“算你識相,是不打算告訴你。”
宇文若:“那我給她帶吃的,等她醒了好……。”
裴應闌:“你不要亂帶東西來,她吃不了别的血,更補不了,别以為我不知道你上次在她味覺嗅覺失靈的時候摻鹿血給她吃。”
宇文若垂頭喪氣:“我不會了。”
*
秦休躺了兩天,開始還一有力氣了但爬不起來就嚷嚷着“我不要躺,後背好疼。”
等屍青色褪了下去恢複了正常,說着:“我覺得後背還沒有上次摔下懸崖磕到樹幹上疼。”手腳能動了就往外搖搖晃晃地走不知是不是被打了頭的原因,晃得跟喝醉了一樣,好幾天都沒緩過來。
一入夜,秦休又在鎮撫司衙門裡作腰膝無力走不了直線的醉漢變的鬼一樣到處遊蕩去了。
趁着秦休還在底下诏獄刑房裡圍着那剝了皮的東西啧啧稱贊,“她不是可以喝肉炖的湯嗎?你怎麼還給她吃這些?”北鎮撫司的鎮府使私竈旁,忙完了表姐葬禮的宇文若一臉不贊成地看向正在給羊蹄子去毛的裴應闌。
“你不會以為秦勝男說的肉是你手上提的東西吧,人家又不是專門給她煮飯的。”裴應闌看向宇文若手上提着的一扇精小的豬排。
“不是嗎?這是底下莊子裡上好的糧食喂養的豬,都長不大的,半肥瘦還帶骨頭,炖得爛些了她喝了湯也好長肉。”
裴應闌:“你先把東西藏好,走的時候帶走吧,她現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要讓她知道你拿着她吃不了的東西在面前晃,不得撕爛你的臉。”
宇文若:“就不能當着她吃嗎?興許饞了也就想嘗嘗了。”
“那她能再給你掀桌誰都别想吃。”
宇文若:“我先去趟後門把東西脫手。”
……
“啪!”一隻手拍在了門框上。
“咻咻”秦休聞着香味聳着鼻子晃到了竈房門口,“好鮮啊,什麼時候能吃啊。”
“等不燙了,”裴應闌把小竈上的砂鍋端了下來揭開蓋子放在一旁,“今天起這麼早。”
秦休眼巴巴盯着桌上的羊肚菜鲫魚湯,巨大的一條鲫魚被油煎過再下入神似羊肚的一種菌菇湯裡,從背脊上割開的紋路看好像還是挑了刺的,豎了個大拇指一臉誇贊道:“下飯。”
裴應闌知道她誇的是底下那具剝了皮的屍體,說:“還能再放幾天,等晾幹了就會有人來收貨了。”
秦休已經“蹭”得坐到椅子上坐着等開吃了,盯着砂鍋說:“過幾天我就能去街上晃了,反正我姐出京城了,不怕被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