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開始了!”本就豎着耳朵的秦休聽到裡面的動靜後趕緊抓了幾個點心棄了擺在外面的桌食,撲在殿門邊上露出半個頭往裡看去。
劉皇後低着頭看不清臉色地坐在台上并未有所動作,被桌案遮住的地方像是依舊在捂住肚子,劉皇後也是有孕在身的人,底下的各家女眷也不好就此站隊跑去關心蘭貴妃,隻有蘭貴妃的母親蘭夫人急忙邊喊邊跑過去:“快!快去叫太醫!這懷的可是龍子!”蘭貴妃身邊的侍女聽罷便跑去找太醫了。
蘭夫人跑到蘭貴妃身邊時頭發也都散亂了,大聲哭着質問:“皇後娘娘!燃香之前貴妃可沒有半點異常啊!你貴為皇後也不能暗害龍子呀!”
秦休瞪着大眼睛,塞了一嘴的點心,含含糊糊地噗着點心渣:“真可惜,太後禁足,今天的事情翻噗出什麼風浪來。”
等太醫匆匆趕來,蘭貴妃才被擡到後面躺着。
劉皇後依舊坐着未動,氣定神閑地讓太醫當場禀報。
太醫:“回禀皇後娘娘,蘭貴妃的胎氣已經極其微弱了……這胎兒恐怕是個死胎了。”
蘭夫人也從後面走了出來,因為劉皇後到現在都還未發作,沒有一丁點兒疼痛不堪的樣子,便大聲控訴:“皇後娘娘!貴妃還發了風疹!定是你點的燃香有毒!這香定在制作時摻入了玫瑰花汁貴妃才會發作變成那樣的!”
劉皇後:“還以為蘭夫人會說這裡面摻入了能令人流産的麝香呢。”
蘭夫人:“貴妃腹中胎兒還不到公開的時候,皇後娘娘就趁此機會讓她滑胎!”
劉皇後不說話,早在殿門外扒着的秦休拍了拍黑黢黢的手擦幹淨點心渣子走了進來:“蘭夫人,這裡可沒什麼玫瑰花汁做的東西,别說制成香了,就是新鮮的也沒有啊。”
秦休站在蘭夫人面前手舞足蹈地說:“你怎麼那——麼确信啊。”然後又問太醫:“這發作要多久啊。”
太醫:“不到半盞茶的時間。”
秦休一臉天真的樣子說:“可是,從點香到發作,貴妃獨自坐在那裡已經一刻鐘了,更是不讓宮中侍女貼身服侍獨自坐在那裡,怎麼說倒就倒啊?倒之前的半盞茶功夫她都做了什麼呀?”
劉皇後身邊的女官:“蘭貴妃之前喝下了杯裡的葡萄甜漿。”
這一開口幾家不知道偏向誰家的人站出來說:
“對,貴妃喝了一杯葡萄甜漿。”
“是是是,我也記得,我還看貴妃喝完之後不拿白色帕子擦嘴,怕染上顔色就換另一條顔色深的擦呢。”
蘭夫人激動地說:“那不更說明了有問題!脂膏一發下來她就打開試了試,興許就是這上面染上的呢?可憐我的女兒,身為貴妃都還要替幹壞事的皇後娘娘遮掩!”
秦休指着蘭夫人的一片衣袖:“蘭夫人,你的衣繡怎麼髒掉了。”說完還伸手去拉。
蘭夫人:“不過是一時心急,打翻了一杯水罷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哇這都浸透到裡邊的白色衣袖上了,不要動嘛,你手舉那麼高是要打我嗎?”秦休扯住蘭夫人那片染上了淡紫色的裡袖不放,見蘭夫人擡手要扇她巴掌便舉起剪刀嘻嘻一笑:“我可是會捅人的。”
劉皇後見狀便說:“不過是一截衣袖,蘭夫人給她便去後面換身衣裳就是。”
蘭夫人躲躲閃閃:“那我換下來給她。”
秦休做着腦子不是很靈光的樣子說:“不好!你把它毀了怎麼辦!我要先剪!”
劉皇後:“那你便讓她先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