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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
陸離在到了地方要爬上岸的同時被幾條因為合在一起而産生的激流所導緻的魚群到處亂飛而被迫鼻子被鑽了東西,等上了岸後她連吐了三條小魚出來。
她拿着個已經被她咬死的魚屍嫌棄地撇嘴:這魚還是透明的,太小了還是生的,不好吃,把它扔掉!
上了岸後并不是墓室,又是一個向下還帶拐彎的斜坡,走進去應該會是墓室,因為頂上的岩石縫隙大所以漏進來的雨水和樹葉甚至别的小動物屍體就這麼髒兮兮地淹了通往墓室的大半個墓道,陸離就這麼趟了過去,越走水越深,等到了墓室門口時已經臭烘烘的死水已經淹到了胸口。
墓室的門早已經壞掉了,石塊落在周圍的水裡泡着,陸離伸手在兩邊的死水裡摸來摸去,終于摸到了和暗河河道較矮處頂上一些雕刻的圖案一樣的标記,是白蓮教的特殊蓮花标記,都是新舊不一的,周圍還有些模糊相似印記,也許是常年有人使用所以如果因為被沖刷磨損掉的就得新補上。
整個墓室并不大,而且是十分平整的,沒有任何的耳室,隻有中間一個高台上放着石棺,走上台階推開棺蓋,裡面盛滿了同樣臭烘烘的死水。
陸離在不大的墓室裡摸索,在棺材正對的地方水下碰到個機關,咔嗒一聲,不但墓室裡還有棺材裡面的水都開始逐漸下降,墓室裡的水往棺材底下的石階縫隙裡流出去,而棺材裡就更離奇了,随着漩渦的越來越大,棺底現出了一個像是井口的東西,又過了一陣‘井口’便到了底,随着渾濁的水逐漸下降,借着頭頂的光亮能看清底下是個水潭,水慢慢往下降,最後露出一個平整的石床和周圍用東西包裹着的東西,于是她翻進棺材跳了下去。
被蛇群擋在外面的裴應闌一行人,并沒有完全要靠那個洞口進去,是山就有缺口,更别說這附近的溪流都是從山上流出來的,一撥人在引着蛇群往外,一撥人則準備從更上方的洞口進去探探路,還有一撥人順着河道繞到後山去尋人。
“大人,後山小水潭裡有動靜,突然開始冒泡水也變渾濁了,但洞口太小沒辦法進去。”從後山跑到前山來的一名缇騎前來禀報。
“在哪兒?”裴應闌問。
那名缇騎指了指山頂那顆歪脖子柏樹,“就在這個位置下面。”
裴應闌看向山頂确定了位置,裴應闌也不在洞口周旋了,他翻了翻陸離的包袱拿了個東西準備從半山腰的洞口進去吊繩索往下找,因為從半山腰下去的深洞裡空氣稀薄無法點燃火把,就是能點燃也會有股氣味影響人的呼吸,沒有蠟燭所以隻能拿陸離的夜明珠去照明。
這個可以通到底下蛇洞的彎曲的深井裡越往下越冷,一些地方斑斑點點的被泥土填補了空缺,用刀捅進去更是全是土插不到岩石,一些地方敲起來更是中空的甚至還能摸到扣上去堵住的石闆的邊緣,這些人工開鑿的痕迹都有新有舊。懸在半空停到一個好落腳的地方後,撬開一處中空的石闆,裡面堆放着一些塊狀的東西,一上手很容易捏碎,借着光亮能看到是一些白色還泛着微黃淡灰雜色的易碎石塊,還沒有氣味,硝石?
裴應闌:“留一兩個人,裝點帶上去,告訴上面的人另外幾個深井聞着苦就别再往下了,把洞口守好。”說完就繼續往下,直到聞到一股腥臭味才大概到了蛇洞裡。下來後就是一面石筍上挂滿了蛇蛻的牆,往前走他發現了一個被掰斷的石筍,旁邊就是僅容一人過的裂縫,進去之後還發現了剛劃的新鮮标記。
裴應闌對後面的人說:“都順着标記的那邊走。”順着标記走過崎岖的洞道後是躺了不少屍骨的死水坑,過了暗河最終上岸來到了一個墓室前,似乎是剛放完水,到處都是濕漉漉的,墓室裡的石棺棺蓋被掀開了,從上岸之後就聞到的一股類似蒜的味道越來越濃,氣味正是從那口棺材裡發出的。
陸離蹲在一個石床上,周圍的水退到一定高度就不退了,借着上面的亮光能看到隻露出來點塗滿了蠟的油紙封皮,所有東西依舊浸泡在水裡,石床便是撈取它們的平台。探腳試了很多次的陸離站在平台下方的一處凸起邊緣處撈了一包東西,又爬上平台拆開:嚯,火磷石。
但這些火磷石因為整個連上方的墓室都泡了在水裡的原因一直擦不燃。
“你在做什麼!?”一個氣急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陸離擡頭往上看,人找來了。
她又埋下頭。
裴應闌看她那樣子眼睛都氣紅了又不敢罵人罵得太狠隻能咬牙切齒地說:“水退了還敢玩火磷石,你是不是瘋了?”
陸離望向露了顆腦袋的人:我沒瘋啊。
“别亂動。”裴應闌這話一說完就跳了下來,“白蓮教的東西,他們後面的人會處理,我先帶你出去。”
一直把人夾在胳膊底下帶出山洞後又皺着眉頭說:“蛇來了你都不出聲。”他不信她一點沒察覺到,那條大蛇神不知鬼不覺帶走普通人還可以,帶走她可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