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應闌表示無妨，他對周圍躺了一地像是跳進狗窩裡的陸離說：“老實呆着玩狗。”

說完後面隊伍的人都趕到他就去商議事情了。

等裴應闌又回來後看到那身上蒼耳被扯幹淨後慢吞吞夾着尾巴走路還不敢回頭看那被它大屁股砸了腳背的人的狗，問陸離：“你把它怎麼了？”

“我把它閹啦，它的那個東西露出來了。”陸離指着地上的兩團東西，并且還把它們踢進火堆裡，“我沒有切，隻是把它底下的兩個蛋割開掏出來。”

火堆裡傳出了肉的焦香味，狗跑了，周圍人也驚恐地躲了，裴應闌好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閉着眼睛把話說了出來：“你别動我的馬，它回去還得配種。”

“它不是看不上馴馬司别的馬嗎？”

“指揮使家的。”

第二天一群人跟着一群狗去找人了，在馬進不去的地方則分成了兩隊，一隊往前去找，一隊就地駐守。

在傍晚時才在泥潭邊找着人，應該掉進去挺長時間了，因為沒怎麼掙紮過所以都陷得不深。

“小堂哥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親人呐！”先被拉出來的一個泥人撲了出來，裴應闌熟練地躲開，那人撲到地上也不氣餒，又撲上去抱住裴應闌的腿，“我要折在這兒了可就連正經百戶也升不了了嗚嗚嗚。”

裴應闌嫌棄地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人踢開。

鹽州百戶所的頭姓裴，是裴應闌一個堂叔的兒子，家裡給他走關系弄進了錦衣衛，比他小了一兩歲，暫時是個試百戶，試了兩年因為過于膽小始終是個試的。

泥人惡狠狠地看着土匪屍體：“我兒咬得好！那個土匪頭子嘴上一句實話都沒有！坑死人了！我們二十幾個人全讓瘴氣給放倒了被他扔在這裡祭神！”

“你親戚怎麼比我還不靠譜。”陸離擡頭問裴應闌。

裴應闌已經麻木了，他說：“呵呵，靠譜就不會放他在附近混個一官半職了。”

那泥人爬了起來，湊近了問：“這不像錦衣衛，誰啊？”

裴應闌懶得正眼瞧他：“别管太寬，離她遠點。”

“問問嘛，你算族裡最靠譜的了這麼大年紀都還沒娶媳婦。”那人撞了撞裴應闌的胳膊。

裴應闌不想說話，走開去前面看情況了。

不一會兒那人就一聲慘叫震得林子裡的鳥都飛跑一大片後連滾帶爬跑過來朝他告狀了，

倒黴堂弟雙手攤開做向上天質問狀：“她怎麼會？一腳把我踢飛！？”

“都說了離她遠點，自己不聽勸。”裴應闌看他又想撲上來，嫌惡溢于言表，“你要敢再湊過來我再踢你一腳。”

那人又縮着脖子往後走，不一會兒他又慘叫出聲來：“我的犬王！我的香香！究竟是誰對你下的毒手？！”人的慘叫聲與狗的嗚咽嚎叫聲此起彼伏。

去找人時走得慢，把人全都挖出來後回去就快了許多。

“我們是被人引到這裡的，引我們的那一夥人沒傷我們讓我們别聽任何人的話，但還是讓土匪給坑了。”裴應闌的堂弟在内心補了一句：主要是連衣角都摸不着。

裴應闌：“你聽土匪的話了。”

他沒聽明白諷刺，又繼續：“之前的兄弟也是消失在這裡，他們探聽到鹽池的消息後想從這裡繞路出去。”

……

聽完原委的裴應闌：“看來鹽州還得鬧一回關三郎。”

“小堂哥，那、那、那、那什麼……神婆熬毒藥？”

裴應闌被倒黴堂弟戳了戳，轉頭過去看陸離，本來沒什麼，但他聞到味道又看到鍋裡的東西臉都黑了，‘騰’地站了起來走過去。

他們一路搜人，她居然跟着撿了一路的蘑菇！他們在野外不能吃這些東西，以前帶她去邊城的路上她經常撿這種蘑菇，本想着煮了半天會很安全，結果她自己吃沒事，他嘗一口就腦袋發暈渾身無力兩天起不來，被人像拖屍人一樣拖進山洞裡躺了兩天，第三天還腳步虛浮繼續躲山洞裡走不了。

“這是人吃的，你能不能别跟熬毒藥一樣亂攪？裴應闌看着她蹲在地上神神叨叨地在攪鍋的粥。”

陸離擡頭：“不都這麼攪的，憑什麼說我！”

裴應闌：“放那麼多蘑菇，别人都吃完你這兒還在煮。”

“不攪怎麼辦，它會糊鍋的，生的又會吃躺下。”

裴應闌：“你蘑菇單獨煮不行嗎？”又黑又綠的，不知道是他臉綠還是粥綠。

“它放粥裡也鮮啊！”為了避免中毒，陸離在煮的時候還把撿來的見手青切成小粒粒，“我會把它吃完的！”

裴應闌擡腳就走：“随你！”這冒着黑綠泡泡的粥他再看下去會被氣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