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做法器呗,吐蕃不就時興拿‘純潔’少女的皮來做鼓作畫。”說完陸離就那起一旁的唢呐吹了一曲像放屁聲的送葬樂,“驗完身有好處拿頂着罵名也不去收屍,在别的撈頭的地方怎麼也得面上過得去。”
“别吹了。”裴應闌被陸離一陣一陣像鬧肚子似的樂聲給吹得想跑茅房,在她又要繼續吹的時候趕緊把東西拿走,把想伸手去夠的陸離夾在胳膊底下才又問帕瑞絲:“那些新娘是不是身體都有異樣。”
“是這樣的,應該是信吐蕃傳來的教,成天拿個東西搖着轉,那麼多錢都能花出去……我們就收個收撿屍骨的錢,沒生意那地方也就暫時荒廢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内賊,他們就沒和我們的人交過手。”帕瑞絲說之前的撿骨人也會撿到皮肉還沒有被啃食的屍體,喉嚨上有疤痕、舌頭被割掉,雙眼也被早早剜掉,耳朵更是要在定親後割下來,什麼都感知不到不就幹淨純潔了。
“我們來的路上遇到了幻象,馬車滲血所有人都看見了,也許出來時被動了手腳,别的就不是。”裴應闌又仔細描述一番當日所見。
帕瑞絲聽後:“那确實是我們的幻術,我們也就開膛破肚和剖面這兩種花樣,但是如果有人足夠清醒确實沒有在‘人’背後看見真實的人的話,也許是吃進嘴的食物有問題,也許是幻聽欺騙了視覺。”
……
陸離被夾着也不安生,幹脆去摸帕瑞絲衣服上的寶石,“衣裳真好看,我也想穿,天熱肯定涼快。”
看了看裴應闌的臉色,帕瑞絲笑笑沒說話,那雅跟這個男人說的話她可都聽到了,索性也都說完了,她就坐這兒看戲。
“别亂碰。”裴應闌把她的手給扯回來。
“怎麼男的女的你都要上手。”
“我咋啦!?”陸離掙脫桎梏後抓着裴應闌肩膀嚷嚷着:“你又不讓摸,女的也不讓碰啊啊啊啊啊啊啊!”
“别發瘋。”被晃得頭暈的裴應闌好不容易才把陸離兩隻手腕扣住,“亂占人便宜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陸離氣呼呼的鼓着腮幫子,見手抽不出來直接上腳蹬:“憑什麼要改,我不!”
帕瑞絲被手忙腳亂的裴應闌瞥了一眼,聳聳肩便站起身來走了,“東西碰壞了得賠。”
鬧了半天還是妥協的裴應闌一邊盡量忽視胸口的異樣一邊問:“怎麼連道士的招數也會?”
“看多就會了。”陸離表示自己可有天賦了。
裴應闌給她理着頭發:“人家還講内功心法,哪是看就學會的。”
“所以就會幾招嘛。”陸離不好意思地摳摳臉。
裴應闌讓陸離别亂動:“坐好,頭發亂糟糟就出去别人還以為剛鬼混完呢。”
陸離反駁道:“那叫偷情。”
裴應闌小聲呵斥:“你亂摸男人胸能好到哪裡去?”
“我沒有亂摸。”陸離當即做了一個示範,做摳撓狀把手往他肚子上抓,“這才叫亂摸。”
“你、”裴應闌腰上一軟趕緊把人推開,側過身坐:“你都上哪兒學的!?”
陸離:“這些東西到處都有賣,還有男的和男的搞呢。”
“不好好讀書,就知道……”裴應闌說的小聲,陸離沒聽清把耳朵湊近他趕緊伸手攔住,“别過來。”
“真不經撩,就摸了一把。”陸離撇嘴,正要起身就被攔人的手拉住,“幹啥?我給你借條褲子。”
裴應闌面色鐵青:“不許去。”去了就真就成偷情想不認都不行了。
陸離在毯子上坐了下來:“那你啥時候能憋回去?”
裴應闌不想看見她,幹脆背過身躺地上:“都怪你,誰讓你亂摸!”
“下次還摸!”陸離丢了一顆沒開口不好剝的阿月渾子過去。
裴應闌接住之後咬開,還挺好吃,比胡商拉到京城賣的要香,便哼哼道:“給我分一半來。”
把一整盤都端過去的陸離吃着波斯棗踢了踢裴應闌:“回去之前要買一壇玫瑰鹵子。”
裴應闌停下剝阿月渾子的手,問:“做什麼?”
“包蜜粽。”
“你會包嗎?”裴應闌表示質疑,你隻會吃,蒸個面做的豬頭都能整成‘吐血’豬。
“不會,我都去後廚翻過了,啥都有,庫房還有好幾車粽葉呢,豆子的價才降回來,他們今年肯定還沒包粽子。”
“那就多買幾壇,衛所裡的人一起吃。”
*
“我滴個乖乖。”趙鈞千趁着天蒙蒙亮正要去逛早市,就被幾個趕着馬車的蒙面人攔住路,衛所門口的守衛都見狀跑了過來,以為是眼瞎的要打劫,結果幾口石棺砰砰砰卸下來拉着馬車就跑,也不說多送幾步到門口,好不容易把棺材都弄進去,打開其中一口,嚯!一個身體兩顆頭,沒有任何縫合痕迹,就是兩隻手臂彎在背後,屍體也翻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