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上梢頭,時不時飛過幾隻蝙蝠,擡頭望去像是一兩個黑點在皎潔的月盤上劃過。
人都到了,裴應闌收回視線,聽到客棧内慌忙的動靜:“他們開始下樓了,動手。”
“能抓住嗎?”陸離問。
冼如瑛:“如果我們這麼鬧都不能引蛇出洞……”
茯靈一邊跟着走一邊接過話:“就引不出來呗,屬烏龜的那也沒辦法。”
“反正人也都到了,這縣城又小,費些時間而已。”裴應闌往另一邊走,見陸離還留在原地便催促道:“愣着做什麼?”
陸離小跑過去:“來了。”
“出來了出來了。”趴着牆頭的陸離盯着從裡跑出的人,一把針甩了出去。
“你們使詐!”跑出來的其中一人對跳下牆來的二人說道。
“就使詐了怎麼着?活該!”陸離不但把後院的門栓插上,還拿棍子抵住了,“别想跑。”
“他們隻有兩個人,上!”走到馬棚的十多人一擁而上要把攔路的人解決了。
“自己小心,從正門跑的人少,一會兒人就過來了。”裴應闌對着同時抽出雙刀的陸離說。
“知道了。”
陸離扔的針确實有用,才剛動手就有兩三個人提起刀都有些手軟。
後院夠大,陸離玩着人多打不過就跑的招數遛了不少想先抓她去威脅裴應闌的人放棄抓她直接去對付裴應闌。
“铮!”
沒了周邊威脅轉被動擋刀為主動的陸離一手劈砍過去一手挑開劈來的刀順便刺過去,她對與她打的兩人說:“我要是你們就趕緊翻牆跑,再動氣連路都走不了。”
“别跟她廢話!”其中一人見另一人神情有些動搖,又趕緊叫那邊圍住裴應闌又打不了的人過來。
刀被砍斷後有兩個還能能打的人揮着一旁的竹杆橫着掃過來。
四人配合默契,其餘兩人在躲開竹杆前幾次攻擊将陸離趕到竹杆掃過範圍的中間去。
陸離不斷抵擋連續劈砍挑刺過來的攻擊,同時也得不斷跳起、矮身閃躲避開橫掃過來的竹杆。
就在兩根竹杆要把她夾在中間的時候,她翻身而起後将碰到一起的竹杆往地上踩,操縱竹杆的人一使力她便騰空一躍,借力跳出四人圍成的圈子。
操縱竹杆的兩人低頭看着自己胸前插入的竹條倒下了,沒有了刀,那邊又出來幾個拿着繩索出來想套住陸離與裴應闌。
那兩個拿着刀的人手腕震得發麻。
“怎麼會、”力氣這麼大……其中一人剛一開口就被踩着牆翻身躍來的陸離從背後橫着劃了一刀,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想要轉過去卻被一腳踢開就這麼歪着頭倒在地上。
因為外面沒有迷煙,恢複了體力的人重新過來圍住陸離,拿着繩索的人将其中一頭往對面扔,他們想搭成一張網。
陸離從中間砍不斷那特質的繩索,隻能趁着繩索還未繃緊将一隻手的刀繞着幾股繩索幾圈讓它們不得分開。
繩索一繃住,陸離又一騰空而起,穩穩站在幾股繩索上,趁着這些人來不及湊到一起便踩着繩索躍到一人肩膀上,往那脖子上劃了一刀後順着倒下的勢兩腿一蹬要用同樣的方法去橫着劃旁邊那人的脖子。那人有所提防,将手中繩頭豎着擋在身前,卻見陸離并沒有如預料的那樣,而是沖着人的腰腹過去,他想擡腿抵擋卻囿于扯住繩索上身不穩被陸離踢了回去,并被扭斷脖子往中間撲倒。
剩下幾人放棄繩索,撿起一旁倒下同伴的刀後圍着陸離沖了過去。
“小心!”回頭的裴應闌見陸離看着一個方向沒有躲便出聲提醒她。
“叮!”
一柄劍擦過其中一人的刀狠狠插在那人身上,一個奇怪的蒙面人出現,淩空而過時接過陸離扔出的刀,他抽出自己扔的劍将圍在一起的人放倒。
鬼煞羅?用餘光瞄了兩眼的裴應闌感到詫異,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并且在他解決完幾人後陸離還跑過去赤手空拳和他打,兩個人像玩一樣。
那蒙面人還把刀抽出來在地上人的衣服上擦幹淨在和陸離對着打着玩的同時将刀插回了刀鞘裡。
等裴應闌好不容易空出手來過去時陸離又迎着劈下來的刀風一動不動擋在那蒙面人身前。
裴應闌看了眼地上被削落的一縷頭發,“讓開。”
陸離沒動,蒙面人挑釁地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對裴應闌說:“我說大哥,幫你們忙還要拿我,這就不對了。”
“把手拿開。”
“搭一下怎麼了。”蒙面人還把另外一隻手搭在陸離的另外一邊肩膀上。
“你、”裴應闌還未說出點什麼,客棧外就傳出動靜。
“喲,援兵來了,再見。”蒙面人放手,倒退着走了幾步翻牆跑掉了。
趕來的人對裴應闌說:“抓住了。”這處暗樁的頭目并不在客棧内,她們四人隻不過是打草驚蛇而已。
“嗯。”裴應闌點頭,吩咐了幾句之後又對冼如瑛說:“你們早就打完了怎麼不來幫忙?”
茯靈:“老大說你們也不狼狽,想看看你能不能英雄救美,後來看她玩得開心也不好過來阻止。”
“學挺快。”冼如瑛擡着陸離胳膊檢查人有沒有受傷。
裴應闌看着心虛低頭看腳尖的陸離,潑冷水道:“學藝不精隻會幾招,你那天擋背手刀擋暗箭她隻學了個形。”
冼如瑛:“别酸啊,要什麼都能學幾招就不叫學藝不精了吧。”更像的則是鬼煞羅的那幾招,有點怪但使得又特别順,鬼煞羅一來看那一刀一劍對比才發覺那是從劍法上學的。
裴應闌無話可說,她要真不要命,認真打起來自己不一定能仗着身高占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