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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消夜是桂花酒釀圓子嗎?”蕭洛白舀了舀飄着幾粒桂花如清湯寡水般的酒釀,“圓子呢?”
“我吃的!”陸離紅着臉打着嗝路過,她惡狠狠盯着裴應闌,說:“誰讓你不讓我吃炸糖糕的!”然後又晃悠着上樓了。
裴應闌站起身來去竈房一看她扔的碗,果然米酒沒兌水就拌着糖漬桂花和圓子一起吃下去了,打架打餓了現在還使性子不吃飯。
……
“在做什麼?”天亮後轉了一通交待完事情的裴應闌正要跟蕭洛白下樓便見陸離在大堂裡找人看她比劃刀,茯靈和幾個錦衣衛杵在那兒看她在她們面前犯傻耍酒瘋。
茯靈一臉為難:“要不直接砍過來吧,老這麼比劃到一半就停下來我看着也累。”
聽到聲音後陸離跑上樓梯,拿着刀鞘就要去捅蕭洛白下半身。
“幹嘛?”蕭洛白沒躲但下意識夾腿。
“我當時隻是這樣……”陸離做了一個揮刀掃過去的慢動作。
蕭洛白站到一邊扶着樓梯:“這有什麼好夾腿的?”不就是想去劃肚子人站的地方矮所以位置往下了一點嗎?我已經躲到一邊了,有事也不能再順手搞我。
“他要是女的…但不是男的為什麼要夾腿?”陸離回頭看向樓下的幾人,“她們都沒反應的,換我我也沒反應。”
“有些男扮女裝的人确實會更在意下半身,但這個人太像了,比另外幾個更像女人。”裴應闌正說着陸離突然沒有提示快速地握着刀掃了過來,有人先做了例子他倒是沒夾腿,隻是下意識往後想退,一邊膝蓋向内微擡,但那姿勢明顯是想夾但忍住了。
“你早有準備了。”蕭洛白指責完裴應闌後又回頭對陸離說:“下次一定先整他!”
陸離:“他肯定是個男的!男的都會在意。”
裴應闌伸手把陸離往樓梯扶手欄杆邊提。
“什麼?”
“長高了。”剛來的時候胯骨還沒到上面橫着的欄杆。
“真的是!我還以為衣裳縮水了。”陸離又‘蹬蹬蹬’往樓上跑,“買的新衣裳可以穿啦!”
新衣裳袖口護腕綁的帶子是皮革,不好綁,更何況是個醉鬼。
裴應闌:“那天鬼新娘的打扮也很好看,紅色襯得臉上氣色好。”
“那衣服我還留着,上面丁零當啷的可好聽了。”
“是嗎?”裴應闌原本在綁腕帶的手停了下來,他又不是什麼君子……
“我知道那天晚上你親我。”
“知道還繼續裝睡?”
“累了一天太困了不想睜眼睛,你要是繼續的話我會把你踢下去。”陸離湊過去示意他繼續卻被人壞心眼地抵住不讓靠近,她有些惱了:“這幾天明明是你穿得騷來勾引我的!”
“那天為什麼要把臉畫到一半才穿鬼新娘的喜服?”
“不樂意給你看正常臉。”
“現在倒是樂意撲過來了?”
“都是你勾引我!”陸離伸手掐了一把。
裴應闌把在胸前作亂的手抓住:“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有數。”
“吃醉了還有數?”
“沒醉,就是頭暈,街上的醉漢看見夜巡的捕快、禁軍還知道躲呢,都有數得很。”
“為什麼不樂意我看?”
“就是不樂意。”
“那現在呢?”
陸離用沒被抓住的那隻手摳着臉:不知道。
“新衣服試完了要繼續穿嗎?”
陸離搖頭。
“你衣服放哪兒了?”裴應闌嘴上問着,可眼睛已經把位置搜尋好了。
“不告訴你。”
“站着累不累?”
“腿有點軟。”陸離說話也軟軟的。
……
“打打打打打、打起來了?”底下的人聽到樓上咚咚咚的動靜,時不時還能看見陳年老灰掉下來。
蕭洛白這一結巴,茯靈就吐槽:“打、打打打,打什麼打,你是下蛋的公雞啊?”
“公雞不下蛋!”
……
“好了。”騙着陸離把衣服換成鬼新娘喜服的裴應闌被按到床上看她還想再打,趕緊把人拉到懷裡趴着,醉鬼還醉得挺有原則,衣服換成鬼新娘的之後人也學着鬼新娘複仇的樣子追着自己滿屋打。
陸離不解:“不是你說我吃多了要幹點别的消化消化嗎?”
裴應闌有點後悔:“我隻是……”我隻是嘴上耍流氓!别的想是想,但你又不清醒我能做嗎?現在是酒勁上來了打得還真疼。
“我知道了,你想騙我跟你上床。”陸離坐起身來,盯着人研究了一番後思索着:“嗯——”
還未思索出來就感覺天旋地轉,換成了自己躺在床上,“不許壓着我!”
“是,我就是想騙你上床,看你敢不嫁!”裴應闌一點沒聽,為了防止胸前再次被掐幹脆握住亂動的手腕将其置于所屬身體的頭頂。
“上床怎麼了?就不嫁,不就是睡個男人…幹嘛把自己搭進去。”陸離被攥着手,其他地方沒被制住。
“你!”裴應闌被刺激地起了反應,連忙丢下攥住的手腕去按住往他腰側蹭的膝蓋,“不許這樣!”
“誰讓你按着我了。”陸離撐起身要坐起來,她半握着拳頭開始活動手腕。
“嘭!”
裴應闌愣了一下,剛才沒關門?
“禽獸!我就知道老大讓我看着你就是為……”蕭洛白沒看見裴應闌肚子上被捶了兩拳,但看見了他像之前自己被捶飛一樣抛了起來一屁股摔在窗戶下的位置,他趕緊捂住咧開的嘴:怎麼不再使點勁呢,再使點勁掉街上去丢大臉嘿嘿~
裴應闌捂着肚子爬了起來,給前面打完人就倒頭開始睡的人床簾拉緊後繞過屏風往外走:“為了什麼?”
“還真是為了救治及時啊。”蕭洛白看到彎着腰的裴應闌幽怨到恨不得扒了他皮的眼神,又趕緊糊弄道:“理解理解,畢竟還能放蠱,你能不能上位還兩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