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兒,反正你看着點編……還有你們那物證能不能好好放?”
“不放外面放哪兒?屍體都沒地方放。”
“我來的時候就看見打鳴的雞啄完缸子裡的水立刻倒地翹腳,把狗看好,别在地上亂舔,那是雷公藤榨出來的汁……”雷公藤是拿來殺蟲用的,木偶衣服用它的汁液浸泡過可以防止上潮後各種蟲子鑽進去安家,木偶頭發更是把木偶腦袋掏空鑽了很多孔洞把頭發從脖子的洞放進去再從頭頂的孔抽出來的,更需要要用防蟲的藥水洗頭浸泡,戲班班主說他扯下了黑衣人的蒙面,他女兒趁着他兒子抱住黑衣人的腰被往牆上摔的空檔抱着在滴水的保子娘娘頭就往上怼,倒也能對上。
仵作還沒說完,蕭淩風大叫着“我的狗!”往外跑了。
*
陸離和裴應闌分别被問話。
“你們去那裡做什麼?”
裴應闌:“查别的案子,但無可奉告。”
陸離:“開房,就是開房,我偷人。”
裴應闌那邊問了幾句也就放了,他出來以後雖說看不見陸離,但能聽到她超大聲地在重複說‘開房’。
蕭淩風把夾在胳肢窩下的大肥狗交給手下牽走,着急地走過來:“你讓她老實點行不行?還開房呢,你們查什麼案我管不着,就是真偷人也得改個口吧?啊?不然就這供詞讓人看見了我怎麼向陛下交待?”
裡邊陸離繼續:
“就是去開房的,萬一有人偷看要挾呢?”
“吵架咋啦?憑什麼不許人吵架?”
“開三間房怎麼了?有錢,樂意。”
裡邊問話的人已經快崩潰,開始求饒說他們也當是真開房了但是不能這麼說,旁邊寫字的人也直接擺爛不幹了。
裴應闌聽着裡面的問答,本來就是去開房的,那些繩索和麻袋是新買來趁着還未下雪過幾天進山裡采蘑菇的,隻不過拿來綁了人,“這我管不着,那個戲班不是不老實嗎?你們還不如趁她還好說話問問看戲的時候有什麼發現。”
蕭淩風朝裡使了個眼色,問話的人起身出來,進去之後陸離的回答便有些東西了,那班主一家不老實,說的真真假假一時也不好分辨,至少是從洪州上來的,去年遇到南下的災民又被洪水和人潮裹挾着往北邊的縣城逃難,一家人裡當時好幾個害了瘟的。
陸離:“那班主的兒子怎麼不見你們帶來?”
問話的人一愣,“不是一起帶來了嗎?”
“那是他侄子扮的。”
“什麼?”
“嘭!”蕭淩風踢開門就進來,“你怎麼不早說?”
“又沒人問,我怎麼知道要不要說。”
蕭淩風:“客棧裡上上下下可沒這号人,這種事你最好别撒謊。”
“他病都沒好,不在客棧。”
“那在哪兒?”
“我隻知道那個戲班班主在城外另租了一間房,讓他老婆照顧生病的兒子,他們是來求醫問藥的,隻不過中途發現被跟蹤便分了兩路,我可不保真,隻是他們收攤時聽到的閑聊罷了。”
陸離又沖門外喊:“我餓了,要吃飯!”
陸離都把面碗舔幹淨了,那戲班班主還是不招,還開始口吐白沫不知道是裝病還是真病,陸離想說給他下點真口吐白沫的藥但被攔住了,又說:“用那屍體吓唬他不就行了?”
蕭淩風正想着怎麼整那個老油子,沒太注意聽,随口問了一句:“什麼?”
“害什麼瘟啊,他兒子染上屍毒了。”陸離吃完飯還要吃柚子,“好甜。”于是她盯着樹上僅剩的十幾個表皮泛黃的柚子瞧,想着一會兒再戳幾下來。
蕭淩風猛地回頭看向陸離。
裴應闌在給她剝柚子:“你說清楚。”
“不都說了他們是洪州人?如果是那時候染上的屍毒,到現在還沒好又沒死,他們幾個還沒有被傳染,亦或者被傳染但是病好了,都這麼久了當然要搶走咯,趕屍人最喜歡這種可以多次帶貨物的貨物了,一旦嚴查混進城都不容易被人發現,他們那麼警惕一定是知道什麼。”
蕭淩風進去用再不說他兒子就要變成同樣的幹屍果然把人吓住了。
木偶戲班班主哆嗦着問:“真的會變成這樣?”
蕭淩風:“會不會變成這樣你心裡沒數?”
“那、那我要交代了,我兒子能好嗎?”
“你在城裡光明正大找大夫給他治,這都多久了好不好得了關我們什麼事?”
禁軍帶着人去城外找人的時候陸離開始發燒,感覺忽冷忽熱的,裴應闌一說去看大夫就要鬧,直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