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陸離的燒退了，看起來沒那麼病殃殃，但是要人背。

裴應闌：“以後不要再這樣了，那個被我們撿漏的人功力深厚從前定是個内家高手，招式雜亂多半是練了别的功法無法融合互相克制導緻的靈台不淨魔杖入體，根本就不好消化。”

陸離：“我總不能去抓那些沒幹壞事的人吧，那都不用蹲大牢，說不定淩遲呢。”

“你就不能留點餘地？殺雞取卵……哪有那麼多雞給你殺？”

“那怎麼辦？我控制不了啊！”

“就是因為他的内力與精氣渾濁不堪，抽走的不僅僅是生氣還有污濁之氣，你不需要那些東西所以才會發燒。”

“好像是這麼個理，那些笨笨的沒多少内力的人比他更能飽腹，他們還沒有到可以污濁内府的地步。”

“我下月初十就要提前走了，先試試，如果可以至少不用背上人命，你這樣留下痕迹以後早晚會被揭穿的，别看現在京城百姓這麼和善有多包容各種奇葩怪異的人，絕大多數根本不會管你救過多少人，他們過慣了安逸的生活不會允許一個真正的異類混在人群裡面。”

陸離：“那不叫救人，我收錢的，沒懸賞我管他們去死呢，爛地裡也不關我事。”

裴應闌說的試試便是定期從活人身上抽取内力、精氣來緩解頭痛，不要去扒拉那些髒得不好消化的，謝戚川也有這個打算，但是現在還摸不準陸離到底能不能控制，并且也需要在理智的時候進行。

陸離：“那你要被影響了怎麼辦？會不會去了洪州因為氣虛血虧被人打趴下？”

裴應闌：“别那麼貪心不就行了，你不也看那人快死了才給他吊命？”他還有二十天才會走，最好是因為這樣，要能管好這個毛病總比回來以後發現她找别的男人強。

“擡到一半你就讓人走了！”

“他們又不是我下屬，當然說走就走，還有那麼多人不會使喚？非要從樓梯上推下來，沒那扶手你也得往下滾。”

“我怎麼知道那個人那麼邪門。”

“讓看大夫也不去看……”

兩個人一直吵到謝府門口。

*

試試就逝世——翻進姑娘房間已經熟門熟路的裴應闌内心真實想法，可遭罪了。

一開始完全動不了，後來陸離收手了他兩眼一抹黑暈過去了，被搖醒以後才發現不是去見太奶就胡言亂語提各種要求，見人什麼都點頭答應他又很生氣：“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不知道拒絕？”

陸離：“那你要用什麼換？”

裴應闌不想看她跪坐在旁邊，抹額一戴還哭喪着個臉簡直像守靈一樣，“陪我躺會兒。”

陸離乖乖躺下。

裴應闌：“我要抱着。”他現在動不了隻能嘴上使喚，陸離伸手抱住他，他又說：“另一隻手。”于是他另一隻手的身體被被子墊高。

在幫助下側身抱住了人後他又開始抱怨：“每次就知道踢我下去，能吃了你還是怎麼着？”

很快他就感覺不對了，對着幹壞事的人頭頂驚恐地說：“幹什麼？我都虛成這樣了不會有反應的，别給我下藥，馬上風死得也太不光彩了。”

陸離：“你現在鼓不了氣，這裡不是硬邦邦的。”

胸口被按了好久，裴應闌生無可戀地說：“我是男的，踩不出奶來。”但好像沒用，兩個人就那麼側躺着。

“我不在的時候不許找别的男人。”

“知道了。”

等他睡着了，又過了好一會兒陸離滾到踏闆上睡了，她也想去外面榻上睡的，可裴應闌嘴唇都發白了，怕他真的死了，于是眯一會兒又爬起來探探鼻息一直折騰到天亮床上的人醒了她才爬上去熟睡。

裴應闌醒來時發現天早就亮了，剛一開門想從外面走個過場進來吃早飯就被黑着臉的謝戚川碰個正着，他虛弱地打了個招呼：“指揮使。”

“呆了一宿，幹嘛呢？”謝戚川上去探他脈，“你都虛成這樣，我徒弟沒事吧？”

“我虛成這樣想幹什麼也得有能力吧。”裴應闌把另一隻手伸過去，“管管你徒弟，下次别掐虎口了，疼地差點蹬天。”說完他噗通一聲給跪了。

“管家！”謝戚川抓着他手肘不放，免得人給撲地上傷到臉，他對着院門高聲喊道。

“老爺！”管家打開一邊院門，手裡還攥着家夥，看謝戚川的臉色好像不是要興師問罪，于是若無其事地把東西一扔，小跑着進來聽招呼了，“這怎麼了？”

“把孫太醫請來。”

“給小姐看病？”

“給他看。”謝戚川小聲吐槽這膽子可真大，血包說當就當沒人看管着也不怕把自己害死，“先别讓人去吵夫人，她才趕回來。”

血包啊？管家轉頭如沐春風地招呼了裴應闌一聲，又讓門外的人去廚房打招呼給客人炖點東西補補血。

孫太醫來探脈，悄咪咪地對病患說：“年輕人還是要補補的，下次再這樣得禁欲，不能腎氣太過虧虛，肝火旺就下火，成天搞别的會把身體搞垮的。”說着說着就開始講方子價錢了。

“姓孫的你搶呢！”

“那不然你提攜提攜我外甥女。”

“她在經曆司混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