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房間裡也沒多暖和?”裴應闌把厚外氅一挂,心想失策了穿得單薄有點冷。
陸離倒是穿得厚,毛茸茸的顯得圓不楞登,“不想去燒火竈,天又幹,太熱了我會上火咳嗽。”陸離把人推到床上坐着,把窩在被子裡的湯婆子塞過去,“抱着就不冷了。”
裴應闌手裡拿着外面套了對貓頭鷹繡樣外套的湯婆子看向在一堆可能是新送上門沒來得及拆的貨裡翻找的人,問:“找什麼?”
陸離:“找狐狸耳朵,拿來遮耳朵防風。”傍晚時又有一些上門送貨的,她把那些東西一堆就不管了,現在突然想起來還有個狐狸皮毛做的耳罩。
“狐狸不是你朋友嗎?”
“又不是請來的保家仙,它們要長着跟兔子一樣的肉我還吃呢。”最後在一個像裝糕點的盒子裡找到了,陸離把兩個毛茸茸的人耳朵套在自己耳朵上,把手伸到腦後把連接兩個耳朵防止掉落的繩子系短,又戴了頂狼頭帽,跑到鏡子前轉了一圈滿意地對着自己不倫不類的搭配點頭:“還行吧。”
裴應闌看陸離摘了帽子又要摘狐狸耳朵:“過來摸摸耳朵。”
陸離蹦跳着走過去,把頭一偏,“這個耳朵摸起來舒服吧?我摸了好多張皮才選中這個,混在一堆普通皮毛裡,不知道哪家養殖場的夥計偷賣掉的。”
裴應闌把耳朵尖朝下的狐狸耳朵捏在手裡,柔軟、厚實,手感确實比一般養殖的狐狸皮毛都要細膩順滑,顔色也很正,貴一點也是合理的。
陸離繼續叨叨:“就這麼點顔色純,剩下的毛太雜,拿去做手套了,過幾天才會送過來。”
裴應闌低頭看了看她的膝蓋,腿沒彎也看不出來。
“幹嘛老是低頭,地上有錢?”陸離心想那堆東西也沒帶進内間來過啊。
“坐下,來。”裴應闌把湯婆子一放,拉着陸離讓她坐到床邊,再在她坐下時把人往床裡放,使其隻留了穿鞋的兩隻腳在床外。
陸離兩腳後跟貼着床沿一用力把鞋一脫就縮了起來,“我是狐狸精,你再亂動我跟你急,我可會咒人了。”
裴應闌眉毛直跳不太想接咒人的話,怕她變成髒話狐狸精,“現在一副人樣是化形了?”
陸離猛點頭:“嗯嗯!”
“看起來沒化好,你尾巴呢?”
“尾巴藏起來了。”
“藏哪兒了?”
……
“你使詐……”陸離兩隻手腕被綁住被一隻手按在頭頂,無力地說。
裴應闌用空出來的另一隻手背拍了拍她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絞在一起的腿:“放平。”
“不要,你都不讓人緩緩……”陸離正說着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裴應闌有點無語:“剛才可什麼都沒幹。”隻是順着戲演下去借着找狐狸尾巴趁機把手綁住而已。
由于手被抓住,腿也擡不起來,陸離隻能支着腳後跟用前腳掌在床鋪上不停拍打表示不爽:“你勾引到我了!”
陸離這個詭異姿勢兩條腿都會很累很吃力,裴應闌估摸着她腳開始酸軟的時候把按住手腕的手也松開,趁其不備把“麻花”解開放平,“老實點,你這樣很傷膝蓋。”
陸離蹬了一下腳就被按住腿,隻能坐起來靠在裡面疊在一起的被子上給自己松綁。
“坐正。”裴應闌換了兩邊膝蓋的位置按着,位置依舊是有些錯開,隔着褲子膝蓋都是涼的,“天這麼冷,就不要進山了,開春再去撿新鮮蘑菇。”
陸離搖頭:“不要。”
裴應闌把放在一旁的湯婆子拿過來,厚厚的棉底按在膝蓋上正好一個窩,又給褲子薄腿上冷的人蓋了塊毯子:“聽話,山裡更冷,雪淺的地方沒過腳腕,厚的地方能到大腿,你難道想兩邊關節不一樣高繼續用像個地痞一樣坐姿粗魯來遮掩嗎?”
陸離繼續擡頭:“我沒教養,沒教養的人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