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掙脫繩索束縛後難對付多了,趁着對付他的兩人擡手擋住眼睛,一個翻身跳到季镖頭身後試圖奪走他們準備抓活口用的包鐵長棍,季镖頭轉身時下意識緊握鐵棍往前提,蒙面人同樣握緊鐵棍借勢把人推下池塘,打算逃跑時又被裴應闌逼進廊道。
季镖頭爬出池塘,跑到剛才出來的窗邊接過陸離遞出來的一把刀。
“铮——铮铮——”
“叮鈴鈴”
在刀劍棍棒各種碰撞聲中,裴應闌手中的全身包鐵的棍子被劈斷後似乎聽到遠遠有一陣急促的鈴铛聲傳來,他猛的一回頭往陸離所在的方向看去,人沒事,正站了起來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嗬——嗬——”蒙面人開始劇烈喘息着,面巾下的臉不斷翻湧起一些波浪的形狀,一個暴起刺向最近的季镖頭,是他!一定是他!
季镖頭擡手抵擋卻連連敗退,他甚至能看清碰撞在一起的刀刃和劍刃都有不同程度的卷刃。
“砰砰砰!”陸離還沒看出個究竟身後的門就被敲響,她先應了一聲跑過去卸下門栓,“在花園!”
裴應闌與季镖頭二人接力讓蒙面人手中的劍刃砍在自己手中的武器上,逼着人上了涼亭後就退出讓趕來的護院們将人架起來,蒙面人的劍刃已經砍不斷包鐵長棍了,卻依舊在機械地做着無力的掙紮。
從季宅主街來的人都爬過窗戶跑進花園了,陸離也點着火把摸出一包油紙包跑過去,“快快快,給他塞嘴裡。”
季镖頭接過火把和油紙包走到被架起來又被棍子壓到地上蒙面人面前,正當他要揭下蒙面時餘光似乎被什麼東西閃到,他猛地朝涼亭下回頭:“小心!”
陸離迅速蹲下往裴應闌腳邊滾。
就在季镖頭回頭時他感覺脖子上一陣涼風劃過,身後傳來利刃穿透血肉的聲音。
“聲東擊西,跑到宅子裡殺人滅口。”裴應闌撿起被他順便打落的箭矢,比從更高更遠處射殺陸離的羽箭短了一大半,總長約六寸,箭身光滑是能連發的弩箭,“連發弩箭,報官吧。”
“诶,這就去。”季镖頭對問訊而來的管家說完回來的路上還覺得很奇怪,怎麼他說啥我幹啥?
蒙面人喉嚨被弩箭穿透後依舊在掙紮,陸離跑上去揭開面巾,往他大張的血口中塞了一大塊臭雞蛋味的肥肉,肥肉散發出來的味道讓周圍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嘔意。
“是他?”身後舉着火把的裴應闌說。
陸離擡頭:“他是誰啊?”
“一個客人,送飯的時候見過。”裴應闌給後知後覺發現還沒來得及查看屍體的人讓道。
“季陽?!”季镖頭驚聲尖叫,後又自我解釋:“也對,臉都沒了。”
*
季家老宅客院的客人們早上沒等來早飯又等來官差問話,照理也是什麼都不知道也暫時不能随意走動。
陸離坐在樹下的闆凳上錄口供:“不知道,我去上茅房,回來路上遇到東家的保镖頭子要說事,我走到門口看到門開着就往後跑去找他們來,然後就打起來了。”
裴應闌早就錄完了口供,在官差檢查過廚房後他才開始做飯,一宿沒睡,煮點土豆一燴就得了。
前院。
官差:“你前天給下人們訓過話?說是遭了賊?”
王媽點頭:“大人,這家裡遭賊偷蜜薯就偷了,那賊還把人家姑娘家調經的補品也吃了,這也太缺德了!”
季家連遭兩回命案有息息相關,縣衙的推官這次不得不趕來,屍體他不太好動便從昨晚參與其中的人開始查起,他讓人在這三合院的角落裡搜索,翻出了一些爬着螞蟻的藥渣。
“不知道啊,表舅姥爺開的就是這些,又不是我自己抓的,那會兒我還沒去藥堂幫忙呢。”陸離對此一問三不知,時不時對着廚房中散發着的食物香味聳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