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應闌以為是因為自己吐血又什麼都沒撈着,來安慰的,“明白,不是什麼事情都要北司去做。”
前鎮府使:“指揮使司能自由調派的人考試不及格走了一大半,得從北司湊人,指揮使讓你有個準備。”
裴應闌倒沸水的手一頓:“考試?”
前鎮府使掏出一張紙:“這是京兆府那邊給出的簡要圖紙,元通寺的情況不太好。”
裴應闌放下水壺将圖紙展開,元通寺底下有個環形的地下作坊,可現實的情況可要複雜得多,“已經打開了嗎?”
前鎮府使搖頭:“熱都沒散下去,指揮使原話是‘别什麼都不會的人也弄去湊數,有什麼矛盾自己吞’。”
豈止是矛盾,京中本就不太平,因為阿雲案現在分為兩派,一派人要求嚴懲,一派人主張無罪,一開始朝臣們不敢在皇帝面前有辱斯文,都憋着一股氣出了宮門開罵,後來演變為在街上打群架,通知下去北司可比京兆府更像一鍋粥,裴應闌又說:“屍鬼傷人處理不及時……”
“放心,指揮使司隻是提前通個氣,不會幹涉北司事務,對了,你下月出京路上打點好了嗎?”
過了一次水的茶葉散發出濃郁的馨香。
天降新考核,北司一下子炸了窩,考場上哀嚎聲此起彼伏:
“書念得下去會來混錦衣衛?”
“不想上學……”
這回原本應該監考的也在底下考試,監考的重擔落在了鎮府使頭上。
廿金深知連着幾天監考的世子也隻有晚上耳根才能清淨,把要說的話寫在紙條上,昏昏欲睡的裴應闌一看紙條上面的字瞬間清醒,紙條上的内容不過是元通寺的各種測量結果,并不是什麼秘密,可他昨天監考完還加班去看過元通寺的存檔,隻是環形的地下作坊怎麼可能連寺帶山一起沉降?恐怕在京兆府有所行動前宮中就已經知曉。
“以後不用專門注意‘獬豸’,也不要有正面沖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