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官:“牙人周介紹的工匠還來自何處?”
晉爾易:“浙江四川湖廣。”
推官:“分别都是做什麼的。”
晉爾易:“開窯,燒爐,和泥,拉胚。”
推官:“為什麼要請不清楚本地土質的外鄉人。”
晉爾易:“防止其他廠主挖牆腳。”
推官:“周家人說八月份你與死者談了一筆大生意。”
晉爾易:“大人,七月時我便帶着貨物前往泉州的一處港口,一直到十一月那批貨才陸陸續續賣完,有稅單和官憑路引為證。”
周父不知怎麼就闖了進來:“不可能,我兒說……”
晉爾易心平氣和:“敢問周兄,你看見臉了嗎?”
周父語塞,自己兒子做的買賣雖說不犯法但到處挖牆腳也不光彩,即使是白天,周家上下也都會回避,隻有事後才能得知來者。
晉宅進了一波人。
晉爾易沒有家眷,仆役也都被叫去做筆錄,整個宅子裡空落落的,和外面街上的叫賣聲形成鮮明對比。
這一波人裡隻有一個人當自己家大搖大擺到處閑逛觀賞字畫。
被分配到靈堂的楊苗四處張望,要是荒郊野外棺材蓋說掀也就掀了,這可是大白天位于鬧市的宅子裡,死時面相一模一樣不足為奇,主要是右手的雞爪一模一樣,和牙人周不同的是這個老頭的食指和中指是被折斷的,牙人周的身上已經布滿了屍斑,這具屍體的屍斑不但少還一按就消失,“不是前天死的?”
“都說了是醫治無效,沒有說立刻就死,老年人骨頭脆,有個掙紮磕碰的骨頭斷了都是常事。”陸離吃着幹巴的果單皮逛到了靈堂。
晉宅的仆役和晉爾易幾乎是前後腳回來,晉爾易發現棺材裡的人被人動過,不過無所謂,老管家犯病的時候他在對賬,能作證的人比辦喪還豐富,算起來他也是苦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