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府衙典吏:“從去年四月至今一共五份,每份一式三聯,均與原件有騎縫章和字!”
吏部考功司吏員按照備份上的出入庫的時間依次叫來經手人員詢問,最後看向左側:“此詳文備份應當交由知府翻越方能重新入庫。”
雲申往左瞧:“解釋一下吧。”
登州知府汗如雨下,表示前四封自己确實看過,覺得蓬萊縣令剛從大理寺出來太計較了就沒上心,但臘月的那封确實沒有見過。
雲申:“給布政司的申狀今天别忘了交,你也不想在濟南翻個底朝天的都察院聞着味來登州吧?”
登州知府看着最右邊看不出神色的吏部吏員,話也不敢亂說隻能陪着幹笑兩聲,那麼久的事情還得立刻寫申狀,交上去又會立刻倒查,自己就一個知府哪裡敢掀桌。
蓬萊縣,海邊。
“人是沒救了,老參吊着也随時都會咽氣,被砍傷後傷口附近的血肉又被挖走,導緻大量失血,同時腎髒出了問題,皮水急轉正水,”黑夜裡,邱蓼蓼和一人走在海灘,即将退去的潮水時不時淹到兩人腳邊,“傷者之前從未有過受傷後血流不止的情況,皮膚并無潰爛,人本身沒有問題,兇器絕對有問題,要不我…”
陸離:“兵部武選司有規定,接下來在岸上的事你不能參與。”
邱蓼蓼回頭望了一眼不遠處站提着魚燈的一個人,看着有點犯怵,自己隻是一個監考混子,被人提着後領從福建一路被薅過來确實有點暴力,“你不會給我弄去考試吧?監考的不能當考生。”
陸離:“船來了。”
海面上出現一點搖搖晃晃的亮光
邱蓼蓼坐上那艘像是出海打魚剛剛歸來的漁船就有人打招呼。
“嗨。”王襄喪着臉在升帆。
邱蓼蓼一看是熟人,“你這單有錢沒?”
王襄:“沒有,她說幹完這票讓我見瑤瑤。”
邱蓼蓼:“那人家之前願意見你麼。”
“我不知道她家裡那樣啊,早知道嗚嗚嗚”王襄說着就眼淚汪汪,“我都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咋樣了,那謝府姓裴的想翻進去就翻進去,我連進個城都不容易……”
随着漁燈的光亮在海面上消失的是不斷往前的海浪,潮汐漸退,極度的黑暗也轉瞬迎來光明。
陸離提着一個竹籃往岸上走去,裡面裝着趕海撿到的食材,在上坡走進樹林時她被人叫住:
“陸大人請留步。”
叫住她的是一個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
陸離立刻止步,面上不顯但不禁暗爽,還沒人這麼恭維過她呢,不過被人抓到就不好了,“我又不是大佬,這麼稱呼不合适。”
中年儒生:“不出三天,陸檢校離開濟南府來到蓬萊縣的消息必會傳到登州衛。”
陸離往四周看了看,“找個地方坐下來說。”
“你是說你每寫一次關于吸血鐵斧的詳文,前腳讓鋪兵送走後腳你就會被瞬間燃起的火圈包圍?”陸離嘴裡嚼着東西一直吞不下去,這附近連一處民居都沒有,隻能就地生火燒烤,趕海撿點吃的還齁鹹。
“陸檢校擅長丹術…”
陸離看向在話術包裝這方面十分上道的中年儒生,“等我天黑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