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狼狽逃竄一般跑路的不止是她,剛歇口氣,船上就陸陸續續上人,圍坐一團鬧哄哄的。
邱蓼蓼左看看,右看看,叽裡呱啦講啥呢,聽不懂,還是寫随船筆記——過盤山,從雙台子河口入海……
“七裡地是有的。”
“不不不他們不會用,最新改良的小紅夷炮運用得當至少八裡半。”
“遼河口西北沿海這段不着村後不着店的。”
“我們也轟就是了,不過得确認有幾門,到時候一氣呵成。”
各位,你們的想法真的很有想法,說得跟你們是神機營的一樣。邱蓼蓼本是在腹诽,不知是不是因為太吵,後半句直接說了出來。
船艙内頃刻間安靜。
幾十雙眼睛盯了過來,像是在說:那我們是?
“額——”
“阿嚏!阿嚏!”
蓬萊驿門口準備收攤的陸離連打了個好幾個噴嚏,“要下雨了咳咳咳…呸!灰真大。”
剛好,從濟南來的急遞到了。
是山東都司倉庫大使并若幹斷事官已經啟程的消息,後腳此事也同步送到了登州衛主營。
曾叢:“價擡那麼高,這麼多天一個接的都沒有?”
下屬搖頭。
入夜後的蓬萊驿各大殿、廂房房門緊閉,無星無月,隻有西跨院還亮着幾盞燈。
登州衛蓬萊所百戶及以上的人都坐在蓬萊馬驿的官廳内與家眷大眼瞪小眼,即使主座上沒人,外面時不時的幾聲悶響,屋内誰也不敢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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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色可以吧?”
“标準,非常标準的訓練有素土匪。”江萊摸着胡子啧啧稱贊,“這都是在蓬萊驿抓的?”
“那倒沒有,山上抓的,剩下放臭有人報案…查到我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