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人顯然真的是喝多了。
被他這樣一把蠻橫地抱着,不但沒有生氣用腳來踢他,反而伸出一雙藕白的手摟住他的頸脖,将自己身子更加貼緊了他一些。
薄薄衣物貼着彼此肌膚,透出讓人很難忽略的熱度。更要命她大概喝了酒覺得有些熱,能坐入車内就扯掉了那件薄外套,身上隻剩一件天青色的襯衫,真絲面料,越發襯得的身體曲線玲珑。他黑着臉盯着她看了幾秒,見對方毫無反應,隻能讓阿德開了冷氣,又将那個薄外套蓋回了她的身上。
眼不見心不煩。
路上她倒也老實,規規矩矩地窩在他的身邊,直接睡了過去。
車子一路飛馳。
容嵊壓着心思打開電腦回了幾封工作郵件,又過了一遍明天的行程安排。當阿德将車子穩穩地停進車庫車庫時,吳姨早就接到的消息,神情焦灼地守在院子裡。他原本以為她路上睡了半個鐘,這一會兒的酒應該醒了一些,沒想到一叫人,眼睛倒是睜開了,裡頭卻全是一片迷茫,看上去醉意似乎又重了幾分。從車子裡出來路都走不穩了,踉踉跄跄沒幾步,一個轉身又撲進他的懷裡。
他隻得認命地重新一把将她抱了起來。
大概是被人抱順手了,她越發主動自覺地将身子貼近了他,那雙藕白的手照樣摸索了上來。可惜,這回沒有成功地搭在他的頸間,反而不知摸着摸着竟然摸錯了,從他西服的領口處伸了進去,貼着薄薄襯衣,将手燙進了他勁瘦的腰背。
容嵊冷笑一聲,倒是會挑地方下手。
平時躲他跟老鼠躲貓似的,眼下卻大方得沒道理各種投懷送抱。他拿眼瞄了一下樓角的防盜攝像頭。這下倒好,等她清醒過來,他倒想看看她再怎麼抵賴。
在卧房的床頭櫃上準備好了一杯溫水,又讓吳姨幫忙換了她的衣物,再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他便打算出門赴約,去參加完成早就約好的的牌局。
從榮家那裡接下的那塊地一時間讓業内炸了鍋。但凡知道其中恩怨的人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基本上榮氏那位大小姐願意将地讓給他,基本上就是邀請他插手管理這個早就被家族除名的分支内務了。誰不知道榮家那位大小姐如今舉步維艱,甚至有一些好事之徒還暗中揣測,莫不是他英雄難過美人關,才會慷慨地大手筆接下那個燙水山芋。其實也沒那麼誇張,明明是一個開工就賺錢的項目,偏偏在榮家被内地耽擱成了一個爛尾工程。
今天晚上這個局就是那些好事之徒組的局,估計意圖試探他的目的。這樣好的機會,他當然要去将水攪得再渾一些,好教榮家躲在暗處的人更加看不清楚。再者,畢竟剛開始合作,他若不去,那位榮家大小姐向來講究排面,也會氣惱的。
他無聲地站在床前,望着此刻睡得那張有些過分安甯的側臉。
他其實知道她從來是不怎麼碰酒精的,這大約是兩個人難得的相似之處,都不太喜歡容易上瘾的東西。地窖裡的紅酒也是如此,他向來淺嘗即止,決不會去到喝醉的地步。今天晚上她究竟是為了什麼,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畢竟,手機定位顯示的那個那棟樓,隻有那位有房産。
那個人的影子,總是陰魂不散。
莫名其妙的心煩意亂從心底生了起來,他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某人睡得渾然不覺的臉。
明明沒用沒多大的勁,白瓷般臉上卻很快留下了一團紅暈。又或者是真的被他捏疼了,她迷迷糊糊地哼了兩句,不耐煩的轉過身子去,原本蓋好的被子被她一下子掀開些。吳姨幫她換的睡衣,大概是匆忙之中沒有将絲帶系好,此刻腰間衣物松散開,露出了一大段柔軟白嫩的腰身。
一霎那,猶如雪白羽毛的頂端輕輕拂過心尖,叫人微微癢了起來。幾乎與此同時,壓抑許久有某個念頭瞬間趁機就從體内了宣洩而出,沖撞着要找一個出口。
容嵊在心裡罵了一聲見鬼,轉過身去浴室洗了一把冷水臉。然後再也沒有看床上的人一眼,加快腳步地走出了這間房。
他平時多多少少算是有點潔癖,沒有着急出發,先回來自己的卧室換下了那套沾了酒氣的商務正裝,換上了一套灰色休閑服,拿上手機剛想出門,卻不想吳姨卻又慌慌張張地從走廊那頭跑過來。
“容先生,你快去看看吧,南小姐從床上摔下來了......”
果然是摔下來了。
就在他不過走了不到10分鐘的功夫,她不僅從床上摔下來,還很成功地把自己摔醒了。睜着一雙迷蒙迷蒙的眼睛,滿臉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形容。最關鍵的是,坐在地闆上就算了,滿臉淚痕的模樣,明明是哭過了。
他很不厚道地想,真不知道等她酒醒了,想起自己做過的事會不會心塞。
難怪吳姨慌慌張張地跑來找他,還那樣一副欲言又止難以形容的表情。也不怪得,畢竟她真的極少有這樣的時候。他以前大概也見過,初初兩個人剛在一起不久,她那時偶爾會喝點酒,喝多了偷偷哭,還以為别人不知道。
而在此之後,她就極少出現情緒失控,唯一剩下的大概就隻有嘴硬了。
“你怎麼把我一個人丢在黑屋子裡?”
她怎麼可能對他說出這種話?而且還用這種近乎撒嬌的語氣。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睡了一路摔了一跤,居然還沒有清醒,容嵊不可思議地走過去蹲在她面前。
“你知道我是誰嗎?”
“葉懷瑾,你說話不算話,你明明知道我怕黑。”她猶覺得不解恨一般,竟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子,“不要以為我不敢跟你分手。”
果然,他就知道,她每次發瘋都是為了那個人。
容嵊自然不會跟一個醉鬼生氣,再者,有什麼用。隻是,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剛換好的襯衣領子上,很明顯地多了兩淚漬,貌似還有一點可疑的拉絲。他簡直不敢想那是什麼,趕緊一把扯開她的手,迫不及待地将自己衣領拉開,又解開了幾顆紐扣。卻不想面前的那個明明已經醉得連人都認不出來的人,卻倏然眼睛一亮,伸出手,就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般,低低驚叫了一句。
“你的身材,哇……”
這個女人,是在欺負他脾氣太好嗎?
容嵊頓時被氣得惡從膽邊生,現在不僅衣領上,甚至襯衣胸前都有了可疑的痕迹。他發狠般地盯着那隻再次亂摸的手,終于忍無可忍,一把将坐在地上的女人拽了起來,丢進了浴室的浴缸。同時打開熱水,順便快手快腳地将自己沖了一遍。
期間,她自然是不配合地各種推拉,他光想到那些可疑的痕迹就心裡冒火,自然也顧不上其他了。将她的衣物解開用淋浴蓬頭沖水,然後又是眼一閉,胡亂用浴巾将她的身子擦幹,快手快腳地重新給她套上的衣服,丢回了床上。
行雲流水,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