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想了想,點頭表示認可:“也是,那走吧,我們等等去。”
……
葉蘆:“……”
葉蘆:“你們又來幹什麼?”
寶玥蹲在一邊兒嗑瓜子,今夜是半點兒不遮掩了。
昭月漫不經心地比劃着指甲的長短,道:“畢竟郡王現在也算我們的盟友,白天不方便見面,共商大計還是晚上合适一些。”
葉蘆覺得她不可理喻:“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們?”
寶玥道:“你沒否認,沒否認就是默認了。”
葉蘆怒了:“你們欺人太甚!”
寶玥非常配合:“嗯嗯嗯,是,我們非常過分,特别欺負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葉蘆:“……”
昭月接過話茬兒,道:“我想以後有要郡王幫忙的地方,遮遮掩掩不是個事兒,得給您分析一下局勢。如今宗望這邊打的是清君側的名号,說長公主是佞臣,趁陛下年幼把持朝政。他很會拿捏人心,說的不錯,不光你們這邊,連我們那邊的大臣都是這樣想的,所以這兒你們可能占點兒優勢。但我們殿下扶持的是今上,是正統。而宗望扶持的是你,定王是以謀反罪名被處死的,你就是亂臣賊子的後人,你不占理兒,扯平了。”
“再然後,大燕重文輕武,本來武将就少,先帝在時的大半武将全因為定王的面子和宗望聚到了一起,剩下的裡面我掐尖兒看過了,也隻有先帝選的兩位身為武将的顧命大臣,一個芮良将軍,還有一個我沒見過的,就不和你多說了。不過我們文官比較多,我熟悉的一個是楚家二公子楚容川,有些心慈手軟了,但腦子确實好使,其他幾位也是忠臣良将,所以智商我們比較占優勢。至于武力值,你們看似人多,實際外強中幹,太不和諧了,是虛的。所以武力值也有待考證,照目前來看,你們這邊很不占優勢呢!”
昭月噼裡啪啦說了一大串,跟說書的一樣。
葉蘆卻是個沒沾過朝堂事的,哪聽得懂這些,腦子還在上一句瞟着,昭月就已經接了下一句。
葉蘆努力跟,實在跟不上,最後就跟聽天書一樣聽完了。
好不容易抓住昭月閉嘴的空當,忍不住罵道:“你有病啊!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她不是說給你聽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葉蘆一愣,看過去,就見宗望跨進門檻,補上了後半句,“是說給我聽的。”
下一秒,一群守衛蜂擁而上,将幾人團團圍住。
宗望拍了拍手,眼神中似乎帶着幾分贊許:“昭月大人分析的妙極了。”
昭月回以淡淡的微笑:“過獎了,尚書大人。”
這裡應該不會有人這麼叫宗望,而且宗望坐上這個尚書令位置的第一步是定王舉薦,第二步就是他出賣定王,他應該不會喜歡别人這麼叫他。
昭月就是在故意膈應他。
宗望卻神色不變,淡淡道:“昭月大人還是這麼伶牙俐齒。”
一句話有什麼伶牙俐齒的,不過是剛好戳了他的痛處。
昭月輕笑:“隻是一己之見,我目光淺短,可能有不對的地方,還請諸位擔待,昭月一定改進。畢竟我不像尚書大人那麼認死理兒,連靠着幾百年前的一紙空白诏書就能改朝換代的玩笑也信了這麼多年,尚書大人真是個實誠人。”
昭月句句都是刺着宗望的,周遭人越聽臉色越難看。
這種眼神昭月熟悉,他們大抵又覺得遇上了一個瘋子。
宗望輕歎一聲,感慨道:“哎呀,看來昭月大人還是有後招,不急着逃命,反倒在這兒和我說起家常話來了……長公主還能再救你一次?”
“那倒未必。”昭月把手搭在葉蘆身上,下一秒,一柄利刃從袖中滑出,正好抵在葉蘆脖子上。
葉蘆早就蒙了,眼前這一切顯然不再他的接受範圍裡,隻覺得脖子上一痛,卻不知已經見了血。
宗望挑眉:“昭月大人還是小心些吧,我這裡的高手,身手不輸長公主殿下身邊的那個浮屏,對付昭月大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昭月笑得更燦爛了,道:“您别誤會,我知道這把刀殺不了郡王,隻是我喜歡,它沒見過血,我開刃而已。”
下一秒,葉蘆臉色卻變了,呼吸急促,又頓了一下,他一口血噴出,淋到了那把小刀上。
昭月捏着刀的手一甩,直奔宗望身旁的子舯而去。
子舯下意識擡手擋,被小刀劃傷了手。
昭月也沒指望那把小刀能把他怎麼樣,隻是所有人都未料到這個變故,怔在原地。
寶玥早就做好助跑姿勢,拉起昭月從人群中撞了出去。
“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