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宗望拖得,旁人卻拖不得。已經急得團團轉了,給宗望施壓,恨不得直接打到京城來。”
聞言,葉曦冷笑一聲,道:“光說叫什麼本事,我倒盼着他們來?怎麼左等右等不見人?”
昭月無奈:“殿下……”
“你當初還是手軟,那種情況下,不如直取西平郡王性命。那邊兒打的是他的名義,要清君側匡扶正統呢。這正統要是沒了,還有什麼可提的?我們小九才是唯一的正統,到時候再借這個由頭生事,是半分理兒都不占了。”
“早就同殿下講了,話不是這樣說的。隻圖眼前之利,與得相比,失之太多。”昭月勸慰道,“那邊多是武将,正是殿下手裡稀缺的人才,要收服,不能一味打壓。”
葉曦卻說她是賭徒:“你也不怕這好大一盤棋行錯一步,全部賭輸了。”
“禍福相依。”
葉曦不語了,擺弄着手裡的茶杯,等昭月下文。
“宗望雖然找了許多名醫來為西平郡王診治,自己卻露面的少。探子說,他還記挂着那傳言中的聖旨和先祖皇帝留下來的傳世秘寶呢。”
葉曦努努嘴,道:“我也想,要真有好寶貝,國庫就支起來了。”
“那就去看看,如今都知道地方了,沒道理還要讓宗望一步。”
“知道地方有什麼用?那現在是人家的地盤兒。”葉曦無奈,“再說了,不是說那還有什麼鑰匙才能打開?你知道是什麼東西?總不能要我防着那宗望,也命人全天底下的翻找什麼玉璧。”
張淨拾思忖片刻,問:“這玉璧能打開寶庫的傳言又是哪來的?非找不可?”
“你也說是傳言,我小時候也聽過,誰知道是哪來的。”葉曦往後一靠,手支着地,道,“煩人的緊,那時候聽這傳聞,都當笑話。畢竟據說幾十年前也有人為此大動幹戈,什麼也沒找着,光往裡貼銀子了。後來宗望也折騰,折騰來折騰去,光折騰那亂葬崗裡的冤魂了,也沒撈着什麼。”
張淨拾歎道:“臣的意思是,難道非要那玉璧不可?叫工匠撬開炸開不是辦法?怎麼一個個兒的執着于此。”
“呸呸呸,說什麼胡話。”葉曦瞪他一眼,道,“要真有寶貝,炸了也就毀了。更何況那是什麼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人枉死的。人住在那連現成的水現成的土地都不敢用,還想把那睡了多年的冤魂全都炸出來?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叫人備上火藥也無不可,萬一有什麼,直接炸了,誰也得不到就清了。”
“殿下……”昭月隻覺得頭大,不知幾人怎麼又說上了胡話。
葉曦連忙一滾,離得昭月八丈遠:“成了成了,什麼都甭說了,還是那句話,等過了這段時間,你帶上我,我們親自去探。”
隻是事情哪就那麼順利?
有了那日朝堂上的那一遭,衆人表面老實了許多,甚至可稱一句“風平浪靜”。
實則暗流湧動,明面兒不鬧了,暗地裡見不得人的勾當就更多了。
葉曦一一叫人緊盯着,隻是她的暗衛皆是難得培養出來的心腹,人數其實不多,又得日日朝葉曦回禀消息。
有時候鬧得也是亂七八糟的。
孫大人倒真是個光明磊落的,沒存巴結楚家的心思,該怎麼看不慣昭月幾人還是看不慣。
每日一上朝,不拘哪一個,先逮住罵個狗血淋頭。
最開始昭月還同他辯上一辯,到後來是真耳朵聽得起繭子了,理都不理,隻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真正叫人頭疼的是葉渡和宗望那邊兒。
宗望一心撲在尋寶上,管教不嚴——也可能是那幾個根本不聽他管教。
見西平郡王已經昏迷一月有餘,實在坐不住了,有幾個頗為莽撞之的小将帶着自己的隊伍已經攻了過來。
厲害是厲害,隻是人數太少,雖然暫時弄不出什麼大動靜,但也叫他們這邊吃了幾次小虧。
葉曦擺明了還不想這時候和他們正面碰上,隻是一味地叫人鎮壓着。
再就是葉渡,這些時日鬧得越發厲害了些,不肯好好念書,也不肯再陪着葉曦處理公務。
張淨拾帶着他的時候最多,隻是他性子冷淡,本身話就少,更别說還沒成婚生子,沒多少帶孩子的經驗。
葉渡若是不乖巧,他也隻會一味地勸誡,像對待大人那般。
偶爾實在鬧了,罵上兩句,不頂事。
宋涼更是隻會帶着他瞎胡鬧,不懂怎麼教,隻知道不高興了塞點兒糖果點心要不然就是小玩意兒的,感覺給了好寶貝或帶着玩玩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