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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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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職禁軍統領,顧遠,見過二皇子,陳大人。”

辦事房内,顧遠向二皇子李立衍,陳非行禮,半跪時卻被李立衍托住兩臂,扶起身站穩,與李立衍恰好對視了一下,随即又低下頭。

“顧統領不必多禮,本宮此次前來不過是見個故友。”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情緒。

都說中宮所出的嫡子李立衍克己複禮,端莊嚴肅,且不苟言笑,雖生得一副好皮囊,卻無人可近身。

顧遠心下想着果真如此,但面上還是一副疑惑的表情:“殿下要見誰,勞煩告知卑職此人的姓名,卑職這就讓人傳喚過來。”

“本宮要見的是你。”

顧遠有些驚愕,他想不到有什麼理由會讓一個皇子找上門,他又看向李立衍身後的陳非,但陳非正好轉頭,與顧遠錯開視線。

“卑職不太明白殿下的意思,是為何事找卑職,還是說陛下找我。”顧遠隻能自己硬着頭皮回答。

二皇子沒回答顧遠的問題,反倒是自己坐在了辦事房的主坐上,下意識拿起茶壺,又打開茶蓋聞了聞,随即像失了興趣一樣将蓋子蓋上又放了回去。

“顧統領,你是真糊塗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二皇子又在那擺弄着火苗:“本宮就實話實說了吧,你知不知道顧寒還活着。”

顧遠瞪大了眼,站在原地半天沒說出話來,他又想起了剛才的那個夢,那竟是真的。

陳非見李立衍的面色因為顧遠久久沒有回話而逐漸下沉,于是他适時地開口道:“殿下,下官早說了,憑我對我那好友性子的了解,這種事他未必會告訴阿遠的,何況他年紀還這麼小。”

李立衍沒聽,自顧自地說:“顧将軍最後一次出征前将他在大元的鋪子産業全部低價轉給了陳家,甚至走之前還面見了我的母後。”他從衣袖的袖袋中摸出一張信紙展開放在桌上,用食指點了兩下:“這是母後今早交于本宮的,所以本宮來尋你。”

李立衍将信紙扔給顧遠,讓他看完再說話。陳非在一旁無所事事的發呆,想着如今已成為柳巷的管理者的花宛,時不時地笑上一笑。

“卑職知道了。”顧遠将信紙放回桌上,看着李立衍:“顧寒當年救過我家,也救過我,這份約定我會替他完成,至于他是否還活着這件事,我覺得沒有必要深究。”

“本宮覺得有,而且本宮現在認為顧寒就在祁靖,”李立衍眉頭緊鎖,他很不滿顧遠的态度,“你可知本宮為何來找你,不單是因為這張紙上的約定,而是因為我的親弟,李立晔即将要去而靖為質我這個做皇兄的不放心。如果顧寒真的在祁清,也好替我照應一二。”

“那殿下确實不該找我,我不清楚他是否還活着,是否在祁清。”顧遠直接拒絕了李立衍的話中之意:“卑職家中還有事,先走一步。”

顧遠不等李立衍反應過來,甚至裝作沒聽見陳非的挽留聲,上了馬就一路奔回了他的顧府。

陳非站在門口看着顧遠離去的背影,又擔心地轉過頭去看李立衍。李立衍卻擺了擺手,心平氣和地說:“讓他去,這件事急不得,更何況宮中還有一個無珍公主,李知準。”

顧遠一路疾破,吓得街上的行人紛紛避之不及,有的還将一旁的攤子也撞倒了,但顧遠好似渾然不知,他的腦袋裡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去将軍府。

這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冥冥之中指引着他一樣,讓他相信将軍府有什麼東西是顧寒留下的,留給他的一樣。

顧遠在顧府門口勒緊疆繩讓馬停下,然後又跌跌撞撞地下了馬,連氣都沒喘又一把推開迎上來的管事,向府中的那座粉園跑去。

被推開的管事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睜睜的看着自家主子沖進粉園,半天沒恍過神。

顧寒原本的書房被顧遠翻得一團亂,卻一無所獲。顧遠放下顧寒平時書寫的文章字帖,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可轉念一想,自己時常聽到行止說顧寒的卧房床榻間有一處暗格,裡頭放着的都是顧寒的貴重東西。

想到這,顧遠不再着急上火,默默走向隔壁的卧房,在床鋪的木質結構間四處模索,果真彈出了一個暗格,暗格中隻放着一封信,信封上書,吾弟顧遠親啟。

顧遠目光緊盯着那張書信,呆了好一會才将信拿出,捧在手上打開,一目十行的看着,在這期間,他的臉頰滑過兩行清淚,手指将紙抓皺了,又被他揉進懷中。

他已然知曉,顧寒在幾年前寫這封信交由自己的用意,卻早已顫聲而無法言語。

南雅宮,大元長公主李知淮所居

這時的李知淮已梳洗完畢,散發披衣的坐在床頭,手中正翻閱着一本《中庸》。這位大元唯一的公主,一出生就被她的父皇稱作無上珍寶,并榮獲尊稱和封号品階。

但近幾乎不常出現在衆人面前,就連宮中的家宴她也是帶着面紗一言不發,但人們卻能從她端正的坐姿和優雅的動作窺視于她。

李知淮的大官女銀珠在這時走入房内,見着李知淮還未睡下,便行禮道:“公主殿下,婉妃娘娘來了。”

“快将母妃請進來。”李知誰面上并無驚訝之意,反倒是了然地合上書放在床頭,柔聲細語地說:“銀珠,去燒壺熱水來,天太晚了,不用上茶和點心。”

銀珠退身下去,李知淮也将花令儀迎了進來,等花令儀穩坐之後李知淮才坐下看着她的愁容,溫言勸道:“母妃何必這麼晚了過來,有些事不必着急,畢竟是闆上釘釘的事兒。”

銀珠在這時送上熱水,李知淮親自給花令儀倒了一杯:“母妃喝些熱水,春寒料峭的,夜深寒氣重,就不飲茶了。”

花令儀将杯中熱水飲了半數才開口道:“母妃明白的,為了邊境安穩,你非去祁靖不可,但……但我仍舊不放心。”

“母妃寬心,”李知淮拍拍花令儀的手,“知淮是個女兒家,又是個公主。就算不是遠嫁異國,也是下嫁朝中之人,無非都是拉攏人心的棋子。無珍,無珍,無甚珍貴的。”

花令儀看着知情達理的李知準,尤其是在說最後一句話時仍是嘴角帶笑的,眼中皆是藏不住的心疼。但又觀女兒這副坦然應對的恣态,隐在袖中的手攢緊了帕子。

“好,那本宮問你,你可還記得顧寒顧将軍。”

李知淮笑着回答:“自然是記得的。前些日子還因為顧将軍是否通敵一事,在朝上吵得沸沸洋洋,但我是不信的。”

“嗯,你記得就好,若我告訴你,顧将軍沒有死呢?”花令儀看着李知準,等着她的回答。

“那也是好事的,這樣我遠嫁祁靖,母妃也可放心。”李知淮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半溫的水,搖晃着杯子接着說:“母妃不必憂慮,前些日子二哥找過我,已然告知我他的猜想,而母妃今日又與我說到顧将軍并未身亡于北原戰場,所以我就知道了。”

花令儀将帕子松開,揉着自己的額角:“你這麼聰明,也知道了我的意思,去了祁靖,也得好好聽顧将軍的安排。”

“母妃。”

李知淮輕聲打斷花令儀的話:“我知母妃的意思,但我還是想自己去看看。”

“當然,父債子償,天經地義,”李知準又将話風一轉,“分内之事我自會替母妃去做,但顧即性命之事,我自有我的考量。”

花令儀看着這個沒在自己身邊待過幾年的就被皇後抱養的女兒,久久無法言語,她明白李知誰的讓步是看在自己是她的生母的份上。

李知淮看着花令儀,兩人容貌相似,但李知淮身上卻有着皇後一手教養出來的從容大度:“我知母妃當年的苦衷,不得以将我送入風儀宮,可也成就如今的我。”

花令儀面露愧色:“是母妃對不起你,早知你我二人如今這般……”

“不,是知淮應該要謝謝母妃才是,若是早知今日,我也該去鳳儀宮的,母妃無需多慮。”李知淮将杯中冷水飲盡,與花令儀細聲說:“夜深了,母妃也要快去休息,我上次聽宮中人講,母妃這些時頭疼的毛病是愈發嚴重了。”

花令儀見李知淮面有倦色,隻得起身離開:“那便聽你的,母妃走了。”

李知淮也跟着起身,她向來是禮數周全的,這會兒也說:“我送送母妃。”

兩人走至房門,花令儀的侍女為她披上披風,轉身正要離開,李知準卻又在此時攔住她:“必要之時,可向風儀宮求助,皇後就算是看在我的份上,也會護母妃周全的。”

花令儀站在階下看着李知淮,感想甚多但無法與人訴說,李知淮溫柔娴靜,舉手投足間的莊重大氣都帶有中宮的影子,就連李知淮自身,除了那張臉以外都帶有中宮所出的烙印。

她确實是大元的長公主,唯一的嫡出的身份尊貴的無珍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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