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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血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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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血海裡的那是無法歸家的遠行者,但神明會暫留他們的靈魂,燈芯會帶去思念,尚在人世間的還得繼續向前。

因此顧寒沒有看他們,他擡起頭,發現有一隻手一直掌心向上的停在那兒,虛空之中,顧寒毫不猶豫将自己的放在那熟悉的掌心,任由它拉扯着自己,拖向黑暗的裂縫。

與此同時,風塵仆仆的海德拉先是配藥壓制住了四處亂竄傷人的血蠱,接着又與沈鶴一起配制解藥。三天未眠的海德拉絲毫不見疲态,就連用來縛眼的白綢在沈鶴眼裡一點灰塵都不沾。

但沈鶴沒想到的是,傳說中的白巫族長竟然是個瞎子,而且從他進門到現在配藥時的動作毫無磕碰,可以看出此人内心深厚且眼盲多年,但卻可以從白綢外的地方發現海德拉其實長得不錯,有這巫族特别的感覺。

“沈大人,将你左手邊的黑罐子遞給我。”清冷的嗓音叫回了沈鶴的神志,他連忙将手邊的罐子遞給海德拉。

海德拉接過罐子,又拿起中的小碗抵在罐子口,發出細微碰撞聲。緊接着他側過頭,将耳朵輕靠在小碗邊,手緩緩移動着倒入液體,滴下三滴立馬收回。

海德拉說:“成了。”

藥被端去了卧房,夏霁親自守在那兒,海德拉就在書房内收拾着他從白巫那帶來的小瓶子們,順帶着與沈鶴聊起了天。

“我聽說了,是你發現我家小孩中的是蠱而不是毒。”海德拉低着頭,語氣聽起來感覺心情是很不錯的。

“不太算,”沈鶴一邊答,一邊拖了張椅子過來坐下緩着幾天沒睡的勁兒,順帶回味着海德拉對顧寒稱呼,覺得有意思,“準确來說,發現的人是我的老師惠明住持,我隻是證明了這一事實。”

海德拉點了點頭,淺笑了一下:“你是個很有天分的中原人,血蠱最麻煩的不是他會攻擊他人,而是它擅長僞裝血蠱會裝成一般的症狀,然後在每一次的發病中消磨掉病人的氣血,不知不覺間人就死了,所以你的老師的想法是對的。”

沈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沒吭聲。

但海德拉卻能預料到沈鶴的心情,十分自然地接上話:“外面守着的是我家孩子的二哥顧青吧,他的父親我有所耳聞,他的處理方式是對的,讓正常的病都不要生,不要給血蠱趁虛而入的機會,而且這是你的老師的想法。”

瓶子們被收拾好了,海德拉卻有些感慨,他說:“也許我應該早點出來看看的,我曾經認為沒有中原人會懂得巫族的蠱與毒,白巫與黑巫的抗争就隻能由白巫自己來扛。”

“但現在不一樣了。”海德拉看向沈鶴,其實他隻是将對着沈鶴所在的那個方位:“自從白巫與大元的聯姻開始,白巫就在尋求外界的幫助,直至今日,我們也有了在中原說話的媒介。”

沈鶴聽明白了,他說:“是顧寒吧。你知道嗎?他小時候叫小元寶,意思是白白胖胖的元霄寶寶,青山說是神女取的,你知道什麼是元霄嗎?”

沉默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漫延,沈鶴飽含歉意地笑了一下,又突然發覺海德拉看不見,正想開口表達他無意對白巫族長冒犯的意思但被海德拉擺手拒絕,這讓沈鶴内心不安了一下。

“放輕松,聰明的孩子。”海德拉也去摸了張椅子坐下,他的坐姿看起來十分潇酒,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對沈鶴說:“我知道什麼是元霄,好了,把外面的那個孩子也叫進來,我有話問你們倆。”

沈鶴立馬起身出去叫人,他實在不忍心讓顧青在外面繼續打轉傷神,因為這三天誰都沒有睡。過了一會兒,沈鶴領着顧青進來,海德拉感覺到了,偏頭看向動靜發出的方位。

顧青一進來就與海德拉打了個照面,第二次見到人時他收起心中略微的緊張,恭敬地周海德拉打個招呼:“小侄顧青,見過白巫族長。”

“不必多禮,”海德拉擺了擺手,“我就開門見山了,我想教你們倆個巫族的密術。畢竟祁靖與狄族相近,而狄族又與黑巫為友,我家孩子今天玩這麼一遭就是為了兵權,那麼就一定會去邊境對抗狄族,那到時我不在,而狄族又用了巫毒一類的,那傷亡必定是可怖的。”

顧青沒話說,他身為顧寒的兄長,就是這份從血脈上來的責任他都得為顧寒往後打算好。他又看了一眼沈鶴,反正這個傻子肯定會答應的。

而海德提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也就起身向外走去,途中還拒絕了顧青和沈鶴想要為其引路的好意,他笑了一下,卻讓顧青兩人頓感不适,不約而同地為夏霁擔憂起來,因為海德拉說:“我現在要去看看那個能讓我家孩子不要命了的那個孩子是個什麼人。不用你們引路,三天前來的時候去過一次梅園,我知道路的。”

海德拉說完又在門口做了個掌心向下的安撫動作,示意他們稍安無躁,然後留下顧與沈鶴面面相觑。

梅園的春日樹影重疊,梅樹上的紅意已經被新綠替代,還能從枝杈間看見鳥兒們的巢穴,此時正在陽光下叽叽喳喳地傳出幼雛的叫聲。

夏霁喂顧寒服下藥後就一直坐在床頭,一隻手緊握着顧寒留在床簾一外面的手,另一隻手拿着書,一邊看一邊吊着精神,等待顧寒的蘇醒,他希望他能第一眼就看見自己。

這時門外傳來了聲響,夏霁聽見了海德拉的聲音,他讓自己出去叙話。書被放下,夏霁歎了口氣,他看了眼顧寒留在床簾外的手,因為顧寒在完全蘇醒前,不能見光。

該來的還是會來,海德拉身為顧寒的舅舅,既使二人從未見過面,但看在烏蘭雅的血脈上,海德拉這一關對于夏霁而言也不好過,誰讓自己讓顧寒身入險境。

房門打開,海德拉看不見,但他知道夏霁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因為對方衣物的摩擦聲有細微地停頓,接着又有房門合上的聲音。

“小侄夏霁,見過世伯。”夏霁對着海德拉行禮,卻被海德拉不着痕迹地躲了過去。

海德拉聽到對方的聲音有如淙涼溪流般好聽,原本醞釀了一路的怒氣被化解了一半,隻是語氣不善地說:“你貴為祁靖的一品親王,你的禮我受不起。殿下,我今天也不是來毀人姻緣的,小元寶選了你,就像雅兒選了顧斐一樣,我沒幹涉的意圖,但我有我的态度。”

夏霁沒有出聲,而且就連動作還保持着行禮的狀态,因為這是他該給海德拉的态度。

“其實我對殿下的觀感一般,你和你的皇兄還有父皇都不太一樣,你算計都放在心裡,表裡不一,但這是你作為一個野心家應該有的。但現在小元寶為什麼會提前毒發,你心裡比我清楚,你既然了解狄族,也該知道他們與黑巫狼狽為奸,也别和我說什麼百密一疏,我不聽,我隻知道我的小元寶需要的是絕對。”

海德拉字字珠心,誅得是夏霁的那顆愧疚之心。現在兩人還能以情愛維系,那有一天兩人之間不再有欲,隻剩權勢的交鋒時,海德拉今天就得為顧寒的往後鋪一條退路,讓夏霁明白顧寒的好。

“多謝世伯教誨。”夏霁直起身,溫聲說道:“我與明朔不離不棄,會相伴一生。縱使有生離死别的那一天,我也會給明朔留下一個榮華富貴,無憂無慮的後路。”

“而且,”夏霁笑着向海德拉扔下了一個驚雷,“明朔說他會永遠記得我,陪着我。”

海德拉眉頭一皺,轉身大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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