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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點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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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綱這才全盤托出,原來這個張河在回京時基本上都是自己住在驿站裡,似乎是為了避嫌,他并不想與張濟這個位高權重的遠房親戚有過多的交集。

而且更有意思的事,有一次,張河的昔日同窗邀他小酌幾杯。本來那位同窗是為了聯絡一下關系,但那天張河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很差,一直在給自己灌酒,最後還借着酒勁罵了張濟,說他道貌岸然,陽奉陰違之類的話,還說自己受制于人,髒了手,不配當一個為民請命的父母官,一郡的郡守。

那位同窗也是個好事的,等張河第二天酒醒了之後還跑去問他是不是真的,張河一聽,臉都白了,他讓那位同窗趕緊收拾東西辭官回鄉去躲幾天,但那位同窗出了驿站後就在大街上被運石磨的馬車撞死了,飛出去了老久,頭也凹下去了一塊,七竅流血。

張河就直接吓病過去了,在上京城沒待幾天就尋了個借口回了雲郡。

王綱說述的故事和顧寒聽到的有關張河的流言有些不一樣,剛剛故事裡的張河好像隻是個被迫同流合污的可憐人,他有自己的操守和信仰,但被人以性命相逼;而顧寒知道的卻是一個為利所動的小人,可以不顧大義,草菅人命,扣押因水患而顫沸流離的難民的救命糧。

顧寒一邊想,一邊看着那邊被夏霁恐吓得涕水橫流的元素,面色凝重,開口打斷道:“王爺,我看這位尚書大人自省來自省去好似隻會求情。沒什麼才幹隻是混上來的一樣,不過尚書大人年紀大了,也能理解,那就回家休息去吧,至于發兵邊境,茲事體大,不如在明天早朝上挑個合适的人。”

“都聽梅卿的。”夏霁笑得像個昏君。

羿日早朝得知邊境急報的老臣們個個炸開了鍋,但兵部尚書元素今卻告病在家中休養,佑大的一個兵部,現在能拿得出手的隻有一個左侍郎林謙,人稱尚書的小秘書。

“裕王殿下,臣有一事相問。”林謙覺得這是自己出頭的好機會,終于不用跟在元素身後替他擦屁股。

夏霁坐在龍椅下方,那個位子是幾位大臣一同商量後的結論,自古隻有聽政的太子或儲君才可坐那個位子,但今上不知何時能歸,所出又尚在腹中,而裕王殿下的能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現在就隻等禅位的诏書。

“林大人不必多禮,您請問。”夏霁沖台下的人笑了下,彬彬有禮。

林大人也就開口問道:“回裕王殿下,你我皆知狄族與祁靖之間設有兩道關卡,一是烏當關,另一個便是崔關。軍報上說大軍已破關入内,那破的是哪道關,軍報也未曾言語,這讓雲京将軍該如何支援,萬一跑錯地方,後果不堪設想。”

“林大人所言極是,隻是信上确實未說是哪道關破了,”夏霁的眉頭皺了起來,這是他代為監國那麼久以來,第一次給底下的大臣們黑臉看,“且孤王觀信上宇迹淩亂潦草,恐是情急之下所寫,故有些許猜測,雖危言等聽,但孤正還是得說——怕是兩關都破了。”

台下瞬間議論紛紛,顧寒甚至能看見一個老頭的臉都白了。吵鬧的大臣們讓顧寒向夏霁投去了一個憐愛的目光,他本認為祁靖能與大元抗衡,甚至有壓上一頭之意,想必有其過人之處,可如今看來。這個看起來與大元的可以說是勢均力敵的祁靖會勝,大概隻是因為錢回會打而已。

“軍情緊急,而兵部尚書無素一問三不知,身負閣老一職,然實在辜負皇兄的聖意,故于昨日與王大人商議後,免去元素兵部尚書,内閣閣老二職,但念其年邁,準許其返鄉養老,”夏霁說到這兒也算是圖窮匕見,又看了林謙一眼,這倒是惹來了右侍郎的餘光,“孤王虧才觀林大人對于邊境之事牽挂于心,所提之事皆關于戰局變化,所以,林大人與右侍郎在今日一同商議一個章程給孤王,就在今日。而雲京将軍在京中休養準備三日,待糧草先行後帶兵北上,抵禦狄族。”

被點到名的大臣跪下接旨,但夏霁的停頓隻是因為說太多話,嗓子有些啞,等他喝完墨書從一旁奉上的茶水後繼續道:“命錦衣衛指揮使錢四一同出征,湯束暫代指揮權,錢大人,孤王知曉你與狄族交過手,有些事你可以從旁提醒,還有,孤王要重啟雲氏一案,當年的卷宗孤王也看了,當真是證據确鑿,雷厲風行,若不是雲氏後人求證于孤王,孤王也不會發現那麼多證據可以說是巧合中的巧合。”

當年承辦此案的是如今的刑部尚書孫尚,此時面色蒼白,閉着眼,在顧寒眼裡沒什麼反應,好似早已料到今日東窗事發的景象,但顧寒世知道夏霁在先帝臉面上退了一步,将這些往張濟這個死人身上堆,反正他債多不怕壓。

地震一般的消息轟然砸向衆人,連王綱都沒忍住看了顧寒一眼,有些上了年紀且知道真相的老臣們都已經跳到了大殿的中間,跪求裕王收回成命,又有的說裕王身為皇子這麼做就是不顧先皇的顔面,聽信讒言,殘害忠良這有損先皇的聲譽。

“行啊,諸位老大人若是有異議,不妨自行去找太後講述你們所謂的道理,隻要太後點頭,這件事孤王就不會強求,”這話一出,大殿上方才叫得最大聲的幾位趕緊閉嘴,太後餘威尚在,不會有人想在這個時候惹太後不滿,畢竟今上與裕王都是位孝子。

“好,諸位看來是沒有别的不該有的想法,那孤王就将這件事交于……”

“王爺三思,正值多事之秋不宜徒增愁緒了。”說這話的是禮部尚書于春年,他會跳出來反對,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顧寒低笑,看向于春年:“于大人,雖言如今祁靖内外皆有虎狼,但現下也是一網打盡的好時機,莊公養禍能一舉得手,除之禍患也有莊公對于時機把控,若是錯過,後面會發生什麼,于大人也知道,就不用末将多言。”

可于春年沒接這句話,他就好像是跳出來吸引衆人的注意力一樣,但夏霁卻明白了什麼一樣:“孤王将案子交給大理寺了,相信遊大人會給太後一個交代。”

早朝後,顧寒沒有陪夏霁在甯和殿批那堆折子,而策馬出宮去了他的金吾軍營,錢四已經等在那兒。他今天沒有穿錦衣衛的蟒袍鸾帶,而是一身布衣頭發簡單的用發帶來起見到顧寒時抱拳行禮。

“末将錢四,見過雲京将軍。”

今早任命下達時,錢四的同僚都暗歎錢四的官可謂是大起大落,之前從邊境調往雲郡,又從雲郡往上京,看着馬上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沒想到調命下來,又要回到那枕戈待旦的苦日子,而這其中叫的最歡的還有王綱的小兒子王祥,錢四走之前沒少在他面前陰陽怪氣。

但王祥沒想到的是,自己的老爹和兄長竟然向裕王請命,希望将王祥調往顧寒身邊做個傳命官,顧寒一開始是拒絕的。

畢竟他有梅玉這個傳書信又快又省事的,實在是不需要。夏霁卻答應了,等王綱他們走後,夏霁才與顧寒解釋,因為永宜帝式微,王綱又另投新主,他擔心永宜帝會狗急跳牆,所以将王祥在這個時候扔到顧寒旁邊一起出京,保其血脈且給夏霁吃了顆定心丸。

這也就導緻顧寒現在看錢四旁邊搖尾乞憐的王祥特别不順眼,但王祥非常殷情走到顧寒身邊,說:“梅将軍,我來伺候您下馬。”

顧寒冷嗤一聲,自己從另一邊翻身下馬進了營房,留了不知所措的王祥和看笑話的錢四在外邊,錢四沖王祥笑了下,也轉身進了營房,而王祥旁邊的馬也被行止牽走了。

營房内,顧寒将桌上的冷茶倒了,自己重新燒了一壺熱酒還分了錢四一杯,錢四細品了一下,稱贊道:“不錯,等去了北邊,這酒喝了至少不會冷了。”

“喜歡就行,這是禦酒,可沒多少讓你糟踐,”顧寒自己也喝了一口,歎氣道,“我現在不懂該拿那個王祥怎麼辦?他是他父親王綱送給王爺的投名狀,也為了保全他們王家,可是那個小子也是個走旱路的怎麼弄。而且我身邊的親兵都不是什麼普通人還有一個留在雲郡幫王爺穩住金雲軒,王祥他能做什麼?”

錢四卻不認為然,他用手指将桌上的溫酒勾過來,給自己又滿上一杯,端起杯子說:“這事好說,你将這壺酒給我,我就幫你将王祥那個山芋領走怎麼樣,這買賣很劃算的。”

顧寒沒有馬上答應,因為蠱蟲的事,夏霁将他的身子一直看得很重,平日裡就不讓他喝酒。錢四向他讨的這壺還是考慮到北上和狄族打仗會冷,這才勉強讓人放了點在營裡,但也沒多少。

“大将軍,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這個道理您該明白。”錢四已經将桌上的殘酒視為囊中物了,但還是苦口婆心的勸。

顧寒沖他擺手,讓他拿着酒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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