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丢失了’的發繩就這麼完好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宋安然晃了一下神,也不問她是在哪裡找到的,隻捏着發繩一端的蝴蝶結把它提起來,重新在頭發後紮了個馬尾。
“然然。”對面喚了她一聲。
“嗯。”
“下周就是元旦了,聽說學校要辦一個晚會,你準不準備參加呀?”
許歲愉邊說邊自然地把自己餐盤裡多出的雞腿夾到對面去。
她是特意買的兩個。
宋安然擡起眼皮,反問她∶“你想參加?”
“如果然然想的話……”
“不想。”
“……”她就知道。
但這節目可不是宋安然說不想去就能不去的。
下午的教室門前灑上一灘陽光,風依舊刺骨,同學們裹挾着外衣,企鵝似的一個接一個進了教室。
隻見黑闆上不知什麼時候寫了幾個大字,杜雪站在講台前,往那黑闆上一敲,說道∶“下周二元旦晚會,我們班有人自願報名的麼?”
這話一放出,一個個立刻都低下頭,生怕與她對視上。
“咔哒。”
隻聽一聲脆響,擺放在桌子邊緣的筆被風吹掉了下去,宋安然剛彎下腰去撿,擡頭時見講台上杜雪的視線朝自己射過來。
“那好,就宋安然同學去吧。”
宋安然∶?
“老師,我……”
杜雪的目光裡含了幾分期望,于是她把拒絕的話咽了回去,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等杜雪走後,宋安然小心翼翼撕下一小張紙條,在上面寫下幾行字,往旁邊推了推,還故意撞了一下對方的手肘。
許歲愉往裡挪了挪,沒有反應。
“……”
宋安然又幹咳了幾聲,對方這才緩緩擡起頭,笑眯眯看着她∶“然然怎麼了?”
“我記得,你今天中午說了,如果我想的話,”宋安然眼睛亮亮的,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下一句是什麼?”
許歲愉早明白了她的意思,隻是突發奇想逗一逗她,于是故意賣關子∶“然然覺得下一句是什麼?”
宋安然也不和她繞彎子了,直截了當說∶“你想和我一起去,對不對?”
氣氛寂靜了兩秒,整個教室裡安安靜靜的,她們隻能聽見彼此用氣音交流的聲音。
“嗯,”許歲愉笑的時候兩隻眼睛彎成月牙狀,她聲音輕輕的∶“然然可真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
于是上課的兩個課間,宋安然抓緊時間把要排的節目給安排好了,趕在放學前把名單給杜雪報了上去。
順便,還把林可和陳栀給拉進了隊伍裡。
許歲愉撇撇嘴,肉眼可見的有些不高興∶“不是說好了是屬于我們兩個人的演講嗎……”
“哎呀,這也值得不高興呀?”
宋安然正忙着給其餘兩人安排角色,抽空朝她瞥去一眼,見她不高興了,便笑着走過去把人拉過來∶“人多還可以壯壯膽,多好。”
“是杜老師安排的。”
她湊到對方耳邊,用隻有她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所以,宋安然一開始也是隻想邀請她一起的?
許歲愉挑了挑眉,終于抿唇笑了。
她們選的節目是英文版的‘猴子撈月’,宋安然和許歲愉兩人負責旁白部分,其餘兩人就充當‘猴子’,來一場無聲表演了。
“要我說這旁白還得林可來,”陳栀叉着腰,打量了許歲愉一眼,“讓人倆學霸上去講多好,你那英語又不好,和我一起撈月得了。”
“不用。”
許歲愉聽得不服氣了,剛要反駁她,一旁的人卻搶先開口了。
“我會教她。”宋安然語氣淡淡的。
“我就知道然然最好了。”許歲愉往旁邊跳了兩步,挽住宋安然的胳膊,順道帶些得意地看着陳栀。
宋安然鼻子輕輕抽了抽,把周圍的空氣吸了進去。許歲愉湊過來的時候,她好像又聞到了那陣淡淡的香味。
*
“今天不講題了,把稿子順一遍。”
來到許歲愉家,宋安然把打印好的紙張拍到桌上,坐下風風火火的就要開講。
今天已經是周五了,算上周末,也就隻有不到五天時間,而眼下許歲愉連這演講稿都還不會讀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