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倒吸了一口涼氣,轉身調整褲子的位置。
*
乏味的早餐,食材都是最新鮮最貴的,可做得不好吃。
蘇以寒很是無聊,便一個人去花園逛了逛。
不過顯然,她高估了自己的方向感。
這個莊園實在是太大了,她迷路了……
“蘇以寒?你怎麼還沒走?”
在拐角處,她遇到了婉白。
蘇以寒:“……”
昨天的餐桌上,她們之間并沒有任何交流。
她轉頭就想離開。
“别走啊。”婉白不懷好意地攔住了她,“你不會真的以為楚伯父會接受你吧,現在給我擺什麼大嫂姿态?是不是有點早了?”
蘇以寒隻覺得可笑:“楚江從頭到尾不承認沈知樂的身份,所以大嫂還是免了吧,我也嫌髒。”
“你什麼意思?”婉白拉住胳膊,不讓她離開,“你和楚江在一起也不過是和我一樣,想利用楚家的資源往上爬,裝什麼清高?你以為我真的稀罕沈知樂嗎?”
自從蘇以寒紅了以後,都有趕上她的态勢了,婉白又怎麼可能不着急?
正好沈知樂表明了身份,還給她灌輸了蘇以寒爆火的背後有楚家勢力推動的說法。
不過楚江在背後确實默默幫了不少忙。
隻不過蘇以寒并不知情。
婉白好面子,不甘居于人下,所以才選擇和沈知樂合作。
蘇以寒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冷冷挑眉:“你不稀罕沈知樂,可是我稀罕楚江啊。”
婉白很不理解:“你們倆不是那種交易關系?玩真的?那破老頭又看不起我們,你難不成還要讨好他?”
“當然。”蘇以寒臉色一沉,咬牙切齒,“楚伯父我得認認真真讨好。”
“行。”婉白打了個哈欠,“那我不管你了,前面轉角,有你要的答案。到時候可别傷心哦。”
她完全就是一副看戲的表情。
蘇以寒隐隐覺得不妙。
果然,按婉白說的走,她走出花園,來到窗邊。
剛靠近,就聽到了激烈的争吵。
是熟悉的聲音。
“你的婚事不能自己做主,你弟弟也就算了。可你不一樣!難不成你想一輩子待在娛樂圈!年輕的時候玩玩就夠了!不要自降身價,老老實實回來不好嗎?”
蘇以寒躲在樹後面,探出頭向窗戶望去。
楚江站在他對面,交叉着雙手在胸前,一副防禦的狀态。
“說了隻是通知你,我想和誰結婚是我的自由,誰也無法幹涉。”
楚修遠氣得差點吐血:“動不了你,我還動不了她嗎?她想在娛樂圈混下去,就該離我們家和你遠一些,我真後悔當初沒有趕盡殺絕……”
“什麼趕盡殺絕?”
楚江很不理解,為什麼大家都說一些奇怪的話。
意識到失言,楚父找補:“在你和她演電影的時候就應該對她防爆,她這是活生生踩着你往上爬啊!”
楚江走近,雙手撐着桌子和父親叫闆:“是我自己樂意給她當梯子,要是她出事了,我什麼都可以做得出來。”
“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藥?”
楚江嘲諷道:“不是所有人都想父親您這樣濫情,您當然不會理解我為什麼隻喜歡她。”
楚父徹底怒了:“你還教育起我了?”
“不敢。”楚江起身,“要是你試圖用她的前途逼迫我聯姻,那您的算盤還真的是打錯了。”
“在她心裡我比得上前途。”
楚父搖頭:“你還是太年輕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接近你是為了什麼,她不會為你放棄前途的。”
“她會。”楚江異常堅定。
楚父表情嚴肅:“不如我們打個賭,要是她通過了考驗,我就同意她過門,從今往後不再幹涉你們的任何事。”
“我不會拿她賭,也不想拿她賭。”楚江毫不猶豫拒絕。
楚父急了:“那可由不得你!要是你不賭,我是不會放過她的!你選誰不好偏偏選她!她是你能選的人嗎?對女人要麼就完全馴服到沒有威脅,在外面招搖過市像什麼樣子?”
“我喜歡看她在台上發光。”楚江冷笑,“就像我母親一樣,她要是不嫁給你,一輩子都會明媚閃耀,寶石不應該蒙塵。”
他給出緻命一擊:“不過自尊心脆弱的吃絕戶鳳凰男應該很不會贊同我的話。他隻會找其他野女人滿足虛榮心,讓别人捧着哄着才好。”
“滾!”楚父像是被人戳了心窩,氣得捂住胸口,“我不同意!你必須按我的安排走,否則後果自負!”
楚江伸手摸臉:“從前我當演員并不隻是想忤逆你,其實更多的是我想讓所有人都記住我這張臉。”
“我和母親很像,你覺得她總是抛頭露面,可我覺得是你自己無能。無法掌控的事情多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會像那倆母子恭維你,讨好你。”
楚江轉身抛下最後一句話:“現在看來我是對的,我母親和我永遠會活在光亮中被世人銘記,而沈知樂和她母親永遠見不到光亮,再怎麼追趕也隻是望塵莫及。”
聽完了全程對話的蘇以寒愧疚心更甚,楚江真的太傻了……
她正打算轉身離開,像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後背忽然變涼,多了大片陰影。
“别急着走啊。”後面傳來陰郁的男聲,陌生又熟悉,“你都聽到了什麼?和我講講。”
宛如從四面八方而來黑色的觸角,惡心又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