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歸是要向現實低頭的。
蘇以寒按照約定來到了指定的會所。
剛到地方,她就預感要完蛋了。
這裡的顧客和工作人員全部戴着面具,隻露出半張臉。
工作人員指引她到包廂的位置,長廊裡幾個戴着面具,穿着兔女郎服裝的女人難掩激動。
“我的天哪!今天會所真的是來大人物了!”
“你看到那三個人了嗎?其中一個下半張臉好像明星!還有一個說話特别有意思!剩下那一個寡言少語,但是出手很大方啊!”
“那個說話特别有意思的應該是林家剛從國外回來的少爺林京墨,聽說他前幾天買了個遊輪開到公海,舉行一個回國的歡迎儀式。你是不知道那場面有多震撼……”
“你是怎麼知道他是林京墨的?”
“難道他的行為舉止和聲音還不夠張揚?也隻有他是這種性格了。”
“我還是覺得那個坐在中間像明星的更有意思一點,就是感覺他心情不太好,那些姐妹靠近他,他連眼皮都沒擡。”
“我看他之前來會所還帶着一隻穿着女仆裝的兔子,該不會有什麼人獸的特殊癖好吧?”
“不會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這些有錢人的找刺激的阈值都很高……”
……
聽到這蘇以寒心死了一半。
三個遊手好閑的二世祖,怎麼會想着投資電影?
難不成……
蘇以寒咬緊了牙關,她今天人是過來了,但穿的是一身運動服。
*
包廂内,歌舞升平。
“林少,我喂你。”一個身材火辣的兔女郎,端着紅酒杯靠近。
林京墨張開臂膀放在真皮沙發的靠背上,來者不拒。
“林少,我也要喂你。”
林京墨左擁右抱,享受着甜酒與美人的服務。
“你們都先出去吧。”林京墨看了看旁邊的兩個呆子,一個擺出死人臉隻知道塞錢給女郎,讓她們離遠點。
一個呢,就隻知道盯着手表,時不時看一眼手機,像是在等什麼人。
“不嘛,林少,你好不容易回來……”兔女郎靠在他懷裡撒嬌。
林京墨是三個人中最好說話的人,他從頭到尾沒甩臉子。
“乖,今天我們三個有正經事。”他毫不吝啬地掏出一把鈔票,塞到了女郎的前胸。
單薄的布料被撐了起來,她捂着胸口高高興興地走了。
等跳舞的和唱歌的都撤了以後,他轉頭就是對兩個人一通怪罪:“怎麼回事?你們兩個都轉性了?我剛從國外回來,不是說好了要給我接風洗塵?你們就是這麼對我的嗎?出來玩一個個擺着臭臉?”
楚江和韓雲霆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他,就又開始原來的狀态。
林京墨捂臉:“真的是服了你們……”
“你。”他指着韓雲霆,“不就是養的女人跑了嗎?再養一個就是了,用得着一天天擺着一副死人臉?還讓人去把她捆回來,這是犯法的你知道嗎?最後還不是跑了,白忙活一場。”
“還有你。”他又開始數落起楚江,“不就是一個女明星嗎?咱們要多少就有多少,用得着跑過去哭人家一臉,現在又拿着她代言的底片看。哥們,你都盯一小時了,盯出花了嗎?”
還是沒有人理他。
沒想到出趟國避風頭,兄弟團直接宣布解體。
他這個浪蕩子從來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沒想到身邊的兄弟都一個個為了女人淪陷。
最可怕的冷暴力。
林京墨氣笑了,他把面具摘了,恨鐵不成鋼地坐在沙發上,大口喘着粗氣。
咚咚咚——
蘇以寒小聲詢問:“我可以進來嗎?”
聞聽此言,楚江立馬熄滅了手機,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還特地調整了一個姿勢。
林京墨:“……”
這是在幹嘛?居然還裝上了?
不愧是當過演員的人,入戲就是快……
“進。”林京墨扯開領帶通氣,他倒要看看是什麼人,能把楚江迷成這副鬼樣子。
蘇以寒惶恐不安地擰開門把手。
映入眼簾的是一幅還算賞心悅目的畫面。
沙發上的三個人同時望過來,隻有那個穿粉色西服的人沒有戴面具。
他長着一雙桃花眼,眉眼中滿是不羁。
“哇哦!”他主動起身,鼓着掌靠近,圍着蘇以寒轉了一圈,“你來會所穿一身白色的運動服,我覺得很适合來奔喪,反正這兩個人都是一副喪偶的模樣。”
“啊?”蘇以寒用手捂着胸口,滿臉問号和警惕,“奔喪?喪偶?”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真的是一群奇怪的人。
林京墨用餘光看了一眼楚江,他明面上不動聲色,背地裡杯子都要捏爆了。
那酒在杯子裡輕微晃動。
林京墨來了興緻,誰讓楚江剛開始無視他的,他現在就要報複回去。
“小美人。”他忽然湊近,把蘇以寒吓得直往後退,“要不你跟着我吧,以後想要什麼資源開口說一聲就是了,何必像現在這樣受委屈?嗯?”
蘇以寒沒想到他會那麼直接的把目的說出來。
她摸了一下口袋裡的水果刀,滿眼警惕。
“咳咳咳。”坐在中間的男人咳嗽了幾聲,似乎是在表達不滿。
林京墨點到為止,識趣地坐了回去。
“小美人,今天我們三個找你來,并沒有别的目的,你千萬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