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寒皺眉:“那你們是想?”
林京墨笑了:“我們三想開個公司捧一個女明星玩玩。”
“玩玩?”蘇以寒聽到這兩個字更加警惕,口袋裡的水果刀握得更緊了。
一直在旁邊當觀衆的韓雲霆終于看不下去了:“你閉嘴吧,還是我來說吧。”
林京墨這個嘴巴太沒邊,楚江在面具下已經急得團團轉,要不是不方便開口說話,他可能已經開口罵人了。
韓雲霆:“不是字面上的玩玩,也就是說開個公司專門捧你,讓你幫我們賺錢。”
聽到這話,蘇以寒總算松了一口氣。
“就那麼簡單?沒有什麼附加條件?我現在的情況,不一定能給你們賺回本。”
此話一出,其餘兩個人都齊刷刷看向坐在中間的男人。
蘇以寒的眼睛也跟着移了過去。
都看着他,那就說明中間這個話語權最大。
“先生。”蘇以寒主動開口,“您叫什麼名字啊?”
這人看上去高貴矜持,還蓄着長發。
看起來和其他男人很不一樣。
“過來。”他把聲音壓低,說話語速很慢。
不知道為什麼,這三個人中,蘇以寒對這個話很少的男人,總有些莫名的信任感。
她情不自禁地上前。
在男人的示意下,蘇以寒猶豫地攤開手。
男人輕輕托着她的手背,在她的掌心,用食指一筆一劃地慢慢挪動。
每落下一筆,蘇以寒都覺得掌心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就好像有電流劃過。
她咬緊下嘴唇,忍着癢,十分認真地分辨着他寫下的字。
他戴着面具,隻露出下半張臉,俯視的角度看過去别有一番風味。
最關鍵的是他蓄了長發,蘇以寒剛進門就忍不住悄悄多看了兩眼,長發再加上修身的西裝,簡直就是絕配。
她腦海中止不住聯想到了某個人。
楚江之前演古裝的時候,劇組為了追求真實的效果,後半程戲給他接了長發。
那時候他經常在劇組和蘇以寒的家之間往返。
外套的口袋裡全部都是一張張機票。
其實他在家待不了多久,第二天就會飛回去拍戲。
可他還是堅持飛回來陪着蘇以寒,即使每天都很晚。
那時候蘇以寒還沒從《雙囚》的那部戲裡走出來,天天會做噩夢,睡眠質量并不好。
每次半夜醒來,小夜燈的柔光下,他平常那張帥得很霸道的臉,都會顯得格外柔和。
特别是當時他又接了長發,俊俏又不妖豔,就好像旁邊真的躺了個穿越過來的古代将軍。
楚江就那樣抱着她,臉上能夠看出明顯的疲憊。
蘇以寒時常會感慨,他這種人要是不當演員,還真的是娛樂圈的損失。
人怎麼能夠長成這樣?
窗外吹來寒風,蘇以寒咳嗽了一聲。
楚江人還沒有醒過來,就下意識地把懷中的人抱得更緊,手輕輕地拍着她的背。
“怎麼了?”他嗓音低啞,“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蘇以寒搖頭,定定地看着他。
“我在想你留着長發的樣子很好看,隻不過這部戲快拍完了,剪掉還真的是夠可惜的。”
楚江笑了:“那你就珍惜吧,我才不喜歡留長發,跟娘娘腔似的,要不是為了拍戲,我早就一剪刀剪了。”
事實證明他确實很讨厭留長發。
戲剛殺青他就把接的長發剪掉,還特意把剪掉的頭發帶了回家,讓蘇以寒好好保存,最好供起來。
這件事真的是讓她哭笑不得。
“行吧。”蘇以寒略微惋惜,“我渴了,想喝溫水。”
楚江散着頭發起床,把卧室的窗戶關掉,沒有半點脾氣。
蘇以寒這些天有些咳嗽,家裡備着熱水。
楚江用杯子倒了半杯熱水,想找冷水時,他才發現家裡停水了。
沒辦法,他找來了兩個一次性紙杯,将熱水倒了進去,在兩個紙杯之間循環往複地來回傾倒,給水降溫,臉上沒有一絲不耐的情緒。
蘇以寒就這樣靜靜地看着他的動作,在床頭用手撐着臉,思緒漸漸飄遠。
似乎小時候母親也是這樣做的,有一次她貪玩不小心淋了雨,當晚發了燒,半夜想喝水的時候隻有熱水,不能喝涼水。
她當時就和母親撒嬌說太燙了。
母親一邊打着哈欠一邊用兩個紙杯來回倒騰,臉上沒有半分不耐。
這兩個場景似乎在某一刻重疊。
“給。”直到楚江将紙杯遞過來時,她才回過神來。
……
“蘇小姐?”旁邊的林京墨提醒她,“你似乎很喜歡走神啊。”
她搖了搖頭,暗罵自己不争氣。
怎麼滿腦子都是男人!
蘇以寒有些委屈:“先生,您能再寫一遍嗎?”
那人沒有說話,收了手。
他用手托着下巴,似笑非笑:“機會隻有一次,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蘇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