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寒回頭,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您不生氣了?”
她可不想得罪金主,落得個凄慘的下場。
這種出手大方,長相和身材都不差的金主,打着燈籠都難找。
“不生氣。”他語氣莫名幽怨,“隻不過你在感情上遇到點問題就習慣性退縮的毛病得改改,拿出拍戲時候的勇氣該多好。”
蘇以寒:“……”
這話她倒是沒有辦法反駁。
她喜歡拍戲,為了拍戲能夠做到極緻。
在那段被全網黑,沒有戲拍的日子裡,蘇以寒想得很清楚,沒有感情生活可以勉強支撐下去,可是沒有熱愛的演繹事業,她真的會活不下去……
蘇以寒已經把一生的熱愛奉獻給了自己喜歡的表演,每個角色都是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慢吞吞走近。
或許是嫌走得慢,還差兩三步路的距離時,他伸出一隻手環住她的腰。
稍稍往回一用力,蘇以寒整個身體便向他傾斜了過去。
“故意的?腿挺長,走那麼慢?”
手臂環住的腰圈空了一大截,看來這段時間瘦了不少。
等蘇以寒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坐在了男人腿上。
“先生!”她起身就要離開,表情驚恐。
男人慢條斯理地按住了她,語氣有些強硬:“讓你坐着就坐着,不動你。要是你再亂動,蹭到了什麼不該蹭的地方,那我可就沒法保證了。”
蘇以寒瞪大了眼睛,臉青一陣白一陣,羞得說不出話來。
她整個身體都在發僵,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動都不敢動,活像個雕像。
男人被逗笑:“那麼緊張幹嘛?誰讓你說話聲音跟蚊子似的,不近一點我聽不清。”
“可……可這也太近了吧……”蘇以寒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具,覺得很是詭異。
“伸手。”男人說,“你不是想了解我嗎?”
蘇以寒猶豫地伸出手,要是仔細看,還在輕微地顫抖。
能夠看出她已經在努力克制恐懼了。
“張開。”他又補充。
攤開手心,他拉着她的手,把人摟在懷裡。
滾燙的呼吸,強而有力的心跳,以及将人牢牢困住的雙臂。
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這次專心點。”他低聲提醒,“我隻寫一遍。”
“好……”蘇以寒點頭,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對待。
一橫兩豎一個橫折鈎再一撇最後兩個點。
蘇以寒沉默了,這筆劃她再熟悉不過了,就算是閉着眼都能夠寫出來。
“先生……”她半信半疑,給出回答,“您也姓蘇?”
“是啊。”男人側頭盯着她,恬不知恥地點頭,故意拖長語調,“我也姓蘇。”
得到肯定後,她的眼神由驚轉喜,就好像找到了兩個人的共同點。
頗有一種老鄉見老鄉的親切感。
“所以你選擇捧我是因為覺得我們倆之間很有緣分?”她又傻乎乎地問。
男人跟哄小孩似的回複:“可不是有緣分嗎?”
“知道以後該怎麼叫人了嗎?”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傻兔子真的是太好騙了。
“蘇……蘇先生?”她嘗試叫出新的稱呼。
可稍後她又覺得有些不妥:“感覺有點奇怪……”
“以後就這樣叫。”男人給予肯定。
兩個人的目光交錯,周圍的空氣都在升溫,男人不自覺收緊了手臂。
他忽然舉起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
不輕不重,但是放開的時候還是留下了若隐若現的紅印。
蘇以寒捂着臉:“為什麼捏我?”
男人笑了:“因為想。”
“哦。”她吞下怨氣,不敢發作。
“瘦得臉上都不挂肉了。”男人像是在把玩着什麼稀罕物件,左瞧瞧右看看,怎麼看都很滿意。
換了一個身份,不僅地位提高了,就連兔子都聽話了。
要是換以前,他整個捏人的手都别想要了。
咚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房間裡的暧昧。
房門是敞開的,林京墨的頭靠在門上,一副欠揍的樣子,賤兮兮地笑着:“不好意思啊二位,本遊輪禁止調情。”
蘇以寒看到有人來了,咻的一下起身,比過年的豬還難按。
“蘇先生,明天見,我先回去了。”她借着林京墨的打斷剛好脫身。
跑得比兔子還快,一溜煙就沒影了。
“人都走了,還盯着看?”林京墨忍不住吐槽。
楚江正了正身體,沒好氣地揶揄:“林少爺是不是在國外待久了,說話都不看場合的。”
“得了吧。”林京墨走近,“話說你什麼時候改姓了?”
“蘇先生。”他故意提高音量。
楚江沒理他,一把摘下面具,露出優越的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