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的那一刻,楚江的臉上終于有了反應。隻不過不是驚喜,而是不滿。
“林京墨你什麼意思!不給人管飯嗎?”
蘇以寒不自覺蹙眉,差點以為被認了出來。
眼前的這個女人确實不是最像的,可楚江根本就不忍心看着那麼一張和她相似的臉受苦,哪怕知道是假的也不行。
蘇以寒有段時間身體确實很差,但眼前這個完全超過了之前蘇以寒最差時候的狀态。
眼前的女人仿佛讓他幻視到了蘇以寒倍受折磨,餓得瘦骨嶙峋的可憐樣。
也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好好吃飯。
私家偵探前段時間在她家附近蹲了那麼久,蘇以寒都死活不出門,甚至連窗簾都不拉開,想知道她的近況都很難。
林京墨一看有戲,立馬示意其他人離開。
憐愛也是愛,隻要能吸引楚江的注意,就算是成功。
“消消氣,怎麼可能不管飯,我可是出了名的大方。”林京墨對着眼前的女人大呼小叫,“不是讓你們按照蘇以寒的身材和體重減的嗎?你怎麼回事?把自己餓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你們呢!”
蘇以寒已經無語至極:“所以你想怎樣?”
這個語氣和這個不屑的态度,真的是太像了!
林京墨氣笑了:“現在不用裝她的性格,我問你話呢。”
蘇以寒翻了個白眼,直接不回答。
楚江盯着她看,似乎察覺到異常。
昏暗的燈光下,腦海中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林京墨忍不住吐槽:“哎呦,我這脾氣真的要上來了,怎麼和蘇以寒那個勁勁的樣那麼像啊。真的是好的不學,學壞的。領頭的人是怎麼教的啊?我不是說了要溫柔體貼一點,怎麼還交了個差生過來?”
蘇以寒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鐘,諷刺道:“林少,楚少,你們真的是好雅興,自己慢慢玩吧。我就不奉陪了。”
說完這句話,她便轉身準備離去。
幾乎是同一時刻,男人一個健步如飛,從身後抱住了她:“别走。”
幾個月不見,她已經瘦成了這個樣子……
抱着都硌得手疼,很難想象這段時間她經曆了什麼。
蘇以寒不掙紮,語氣平靜:“楚江,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你想怎麼玩是你的事。我今天來這邊是有重要的事情,不小心被她們拉了過來。不是特意跑過來和你犯賤的。”
楚江甯可蘇以寒打他罵他,都不希望她用這種無所謂的态度來說話。
林京墨已經尴尬得想掐人中,當着人的面說壞話被聽到……
“我不放。”楚江沒撒手,貪婪地聞着她身上的味道。
幾天沒洗頭,真的不知道有什麼好聞的。
蘇以寒哀莫大于心死,閉上了眼睛:“楚江,别逼我恨你。并不是所有人都要圍着你轉,至少我不想這樣。”
林京墨反應過來,上前拉人:“松開,咱有骨氣點行不?”
兩個人分開,蘇以寒又是和以前一樣頭也不回地離開。
沒有絲毫的眷戀。
*
在走進唐先生的包廂前,蘇以寒調整了一下胸針。
上面裝着針孔攝像頭。
蘇以寒打算用這個來威脅他。
高風險高收益,蘇以寒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中間坐着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老男人。
“以寒呐,你終于來了,快坐吧。”唐自強色眯眯地盯着她看。
蘇以寒強忍惡心,擠出笑容打招呼:“唐先生,不好意思久等了。”
剛一靠近,男人就迫不及待地對她動手動腳。
隻不過看到蘇以寒瘦骨嶙峋的樣子,又明顯萎了萎。
“怎麼回事?你是生病了嗎?”唐自強皺眉,“還有,為什麼要打扮成這樣?平常在平台發的照片不是挺清純的嗎?”
蘇以寒調查過,這人更偏向于身材好長相清純的女人,她就是要反着來。
她摸了摸胸針調整了一下攝像頭的位置,主動舉起酒杯:“這不是今天要見唐先生,特地打扮的。唐先生我敬你。”
他興緻缺缺地舉起酒杯:“以寒呐,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
蘇以寒疑惑:“什麼?是我哪裡沒做好……”
話還沒說完,胸針便被他暴力扯下。
蘇以寒整個人都往前踉跄了一下,差點摔倒。
等穩住身體後,那枚胸針已經到了唐自強皮鞋下。
他用力地碾了碾,彎腰撿起損壞的攝像頭:“還是太年輕了啊,你覺得這種小伎倆能夠逃過我的法眼?”
原本想通過錄視頻威脅他的。
蘇以寒有些尴尬:“唐先生說的是。”
“你今天來找我無非就是為了電影過審的事情。”
蘇以寒捧哏:“什麼都瞞不過您的法眼。”
唐自強笑了笑:“可是我為什麼要為了你一個小演員去得罪周家和楚家呢?”
和蘇以寒猜想的差不多,無非就是那些人在背後使壞。
蘇以寒強裝鎮定:“唐先生今天叫我來,自然有唐先生的道理。要是不想幫,唐先生早就會拒絕。”
“你還挺聰明。”他抿了一杯酒,“明人不說暗話,我這個人對蠢人沒什麼耐心。低風險高收益的事情,我可太愛做了。”
蘇以寒也不廢話:“唐先生想要在我這裡得到什麼?隻有我有的,我都可以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