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完結之後的第二天，代啟年就收到了讀者的惡評。

在他的定義裡，評論分為兩類：好評和非好評。非好評的意思呢，就是除了好評之外的評價，也就是惡評，可能含有不滿、質疑、發洩、負向吐槽等非正面情緒。

代啟年對此并不意外，他現在甚至都懶得看。

不過學校裡有人會不小心把惡評透露給他：）

“TA真的不會寫談戀愛，”最近常常出現在學生會辦公室的曹爽說，“TA就不該寫這種題材，匿名建議77老師下回直接寫友情向的。”

代啟年：“……”

他現在有點懷疑網上的那些惡評是不是都是這姐寫的。

“怎麼說呢，雖然這樣有點對不起TA，”顧珉表示同意，“說實話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大家的過程和結局都很類似，比如都有約會啊結局都是結婚啊，别人的就很正常，但是TA的就很奇怪。”

“……為什麼？”代啟年說，“結局結婚很正常吧？”

“說不定是印象問題？就像你覺得TA的定位一直是個猛男，某天這人突然穿了軟妹的衣服——這種你肯定不習慣吧？”曹爽說。

代啟年：“……”

但……這是刻闆印象吧？

“那……”代啟年猶豫隻了一瞬還是抓緊時間提問，“請問你覺得不結婚還能幹什麼呢？我是說結局。”

沒人注意到，此時本來在寫卷子的魏延庭的筆停下了。

“不知道，”曹爽十分幹脆地回答，“反正我也不是作者，隻是來找飯吃的，為什麼要替他們想？”

隔空被罵的代啟年：“……”

魏延庭停下手中的活，目光從幾位面前漂移到代啟年身上。

“我也覺得結婚沒什麼問題啊。”alpha悄悄介入談話。

“結婚本身是沒什麼問題啦，但是你不能給人感覺你們的愛情非常塑料、讓人很不信服，恨不得下一章就要準備兩地分居，再接着進入離婚冷靜期吧？”曹爽說，“因為其實結婚了也可能離婚啊。”

“……那談戀愛也可以分手。”代啟年說。

曹爽：“……”

魏延庭：“……”

“不是，偏了吧，要he的吧？一定要走be線嗎？”顧珉驚道。

“是要he，”代啟年說，“但在一起就是he嗎？”

“不然呢？”

“好，那現在主角a和主角o在一起了，并且結婚了，一直到死亡才能把他們分開，”代啟年表情嚴肅地分析，“然後結局是一方先死，一方後死，但都是善終——這算不算he？”

“……”不算吧？”顧珉很糾結。

“……難說。”曹爽搖搖頭。

“那假如一方自然死亡，一方同時間殉情，算不算he？再假如兩方一起吃安眠藥同時死亡，換種說法是同一天自.殺，這算he還是be？”

“…………”

不出他所料，在場的所有ao都沉默了。

代啟年歎了口氣，他越來越覺得，如何寫好談戀愛是個很虛的東西，或者說，談戀愛本身就是一個很虛的東西，完全沒有抓手，沒辦法賦能劇情點打一套組合拳和讀者對齊顆粒度。

要不……還是适時放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