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繼續留在這裡,保護梅君蘭的安全。”
“炎清,你和承佑留下幫梅公子。我和世子還有周馳弋去王府。”
“好,”蘇旭皺着眉看着江朔,有太多問題,最後也隻化成了一句“路上小心”。
“嗯,你也是。”江朔察覺出蘇旭情緒的起伏,但是此刻實在是無暇顧及。
三人各懷心事的原路返回,再次走到溪邊時已經沒有了來時的歡娛。
借着露出水面的石頭借力,兩三步便越過了溪面。
取了拴在村正那兒的馬,向着國公府府疾馳而去。
靖國公府門口的阍吏老遠便看見自家世子策馬回來,還帶着兩個人,連忙讓人把正門打開。
馬蹄越過門檻時,儲季野對阍吏喊道:“把我的馬牽到老頭兒那兒。”
三匹馬跨過門檻往裡奔馳,帶起的風給阍吏驚出一頭冷汗。“還好國公爺不在府裡。”阍吏擡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儲季野三天兩頭的騎馬進出,國公爺見一次罵一次,還囑咐他再見到儲季野騎馬進門,給轟出去。可做下人的哪兒敢啊,就隻能祈禱别給國公爺撞見。
跟着儲季野騎馬在府裡狂奔的江朔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種行為被靖國公知道,怕是要脫層皮。
三人在離老大夫的别院門口勒馬駐停,
“馬栓哪兒?”江朔問道,若是放由馬在府裡亂竄,怕要惹出禍來。
“放着就是,有人來牽。”
儲季野下了馬就大步流星的朝院子裡走。
離老大夫正坐在在院子裡的石桌上小心翼翼的翻閱一本破破爛爛的醫術。石桌上還放着早上江朔帶來的大煙還有一套煙杆和太古燈。
儲季野風風火火的闖進來,惹的離老大夫又想發火,但轉過頭看到儲季野嚴肅着急的表情,怒氣蕩然無存。離老大夫放下醫術,看着儲季野。
“跟我走,去看抽大煙上瘾的人。”儲季野難得在離老大夫面前正經。
“離落,把書收進去。”
“好。”
江朔本想攙着離老大夫起身,還沒走過去,離老大夫已經起身健步如飛的向屋内走去,不過一小會兒,拿了個布包就出來了。
剛走到院門口,就看見氣喘籲籲跑過來的門丁,顯然是來牽馬的。
儲季野拽過門丁手裡的缰繩,翻身上馬。門丁還沒反應過來:“欸欸欸,世子?!!!”
離老大夫也上了馬,翻身之利索,讓江朔和周馳弋有些吃驚。
剛踏出國公府就撞見靖國公回來。
靖國公看見儲季野又騎着馬從正門裡出來,還帶着三個人,瞬間氣的暴跳如雷,“儲季野!!!”
跟在儲季野後面的江朔和周馳弋吓的心肝顫,甚至想擡手捂臉。
靖國公雖然移居平陽多年,但威名尚存。戰功赫赫又政績斐然,先帝着立太子後三年,便自請卸職回鄉養老。
先帝挽留數次,靖國公不惜觸怒龍顔也堅持如此。
永甯秋。
“儲逢舟!”永甯帝一揮手,茶盞碎了滿地。“你輔佐朕多年,到如今你也要離朕而去嗎?”靖國公踏出承德殿永甯帝吼道。屋子裡的太監宮女跪了一地。
儲逢舟出門後,永甯帝晃見了桌上夾在奏折裡的信封。
“吾皇親啟
見信如晤,展信舒顔。臣奉先帝遺诏輔佐皇上,至今,已近三十年。臣始奉時,皇為穆王。臣曆經兩朝,年近古稀,實難堪重任。長子伯宴,棄仕從商;次子仲存,醉心山水;臣日夜切思,為國矜矜業業,教子卻不得其法,幼子季野還未長成,臣不敢負先父重托,私心願伴幼子成人,言傳身教,亦望為我大周再添一棟梁。
臣跪求皇上恕臣大逆不道之罪,古有人言:萬裡江山萬裡塵,一朝天子一朝臣。臣實難不憂立身之事。臣已年邁,死不足惜,奈何幼子不過總角之年,願皇上恤臣舔犢之情。
臣自請平陽,自與海外通商以來,貿易不斷,然海外異邦,狼子野心,實難叵測,臣願替皇上駐守平陽,以禦外邦。
國事固重,龍體亦要。臣雖遠在平陽,也必系挂京中。
臣遇陛下猶如舟逢水,陛下何言離字,舟若離水,何處行?臣自入仕以來,因遇陛下,不曾有懷才不遇之傷,壯志難酬之悲。臣自請赴平陽,一願替陛下守近海、禦外邦,二願陪幼子成人,三願替陛下看看您念之已久的近海風光。
臣此一别,實難再回臨安,願陛下龍體安康。
儲逢舟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