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季野和離司晨回到府邸已經是正中午了,烈日焦灼,烤着每個人的心。
“老頭兒,大煙的事兒怎麼樣了。”
“病例太少了,我要活着的。”
儲季野眸色暗沉,既然沈望回京坐鎮,趁這個機會,不大幹一場怎麼說的過去。“好。”
“啊,那個,那個季平,死的有冤啊。”
“什麼?”儲季野拽住離司晨。
“他身子的确不好,常年纏綿病榻。但是沒理由突然暴斃,徐州濕瘴之地,又臨水而居,又食發物,若不是他本就不想活了,那就是有人不想他活久了。”
有人要季平的命,一張張臉從儲季野眼前掠過,他猜不到是誰,但,或許沈望知道,才會帶着季平的靈柩進京。那季平死前的那番話有事何意?
儲季野想着想着不知不覺走到了前堂,剛好碰見秋涯和靖國公。“父親?”
儲季野看着父親風塵仆仆的樣子,想到今早沈望離開,心下了然。“您去送太傅了。”
儲逢舟繞過照壁就看見儲季野眉頭緊鎖的樣子,“有事?來書房說。”
到了書房,儲季野示意秋涯戒嚴,随即把昨晚季平的遺言和離司晨的猜測對父親托盤而出。
“季平是自願外出為徐州布政使的。”儲逢舟聽完,風馬牛不相及的提了一嘴。
“季平在臨安時頗有作為,到了徐州像是焉了似的。”
“永甯二十五年,胡人亂京,季平當時和沈太傅具在東宮給太子講學。季平為護太子,挨了一刀,那以後便落下了病根。他去徐州上任時還來見過我,你那時候年歲小,許是記不得了。舟車勞頓也沒見他有幾分疲色,上任後,我和他偶有書信往來。我便想讓離大夫去給他瞧瞧,季平多次婉拒……”儲逢舟垂下眼睛,歎息着搖頭。
“父親,我想趁這次沈太傅回京,”儲季野猶豫萬分還是說了出來,“徹底把大煙從大周鏟出去。”
“大煙?”
“是。”
“你可知這其中參雜了多少人的利益?”儲季野看着自己的兒子,不露聲色。
“就算是動了皇上的腰包,也得。”
“混賬!”儲季野話還沒說完,就被儲逢舟呵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