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時鮮衣怒馬，回時神消志散。

梅君蘭的少年得意都停在了他進京趕考的那個雪天。

“若是這樣，那麼原本三年前季平就該身死了，所以他才會大辦五十九歲的生辰，并對沈太傅提出那樣的請求。”

“三年前……”江朔回憶着這個時間點。

三年前蘇旭還在阙北征戰，周馳弋在左戎峥麾下鎮守阙西，先帝病重，鎮北王戰死。邊疆局勢危機。

三年前的樁樁事件回想起來，那一件不是可以動搖國本的大事。

衆人不約而同的擡起眼簾，他們好像窺見了這場大局的一點蛛絲馬迹。

“關于大煙，我有一個設想：若是軍隊染上大煙，或是青壯年。那麼我大周再無可用之兵。破國不過須臾。當務之急不是揪出幕後布局之人，而是徹底清除大煙。”

“不如這樣，過幾個月，海寇入侵，我們放些人進來，借以搜查海寇之名清查大煙。”

“四個月，太長了……大煙成瘾要不了一個月……”梅君蘭沉息道。

“殺吧，不是在煙館捉了幾個海寇，先把近海九城搜一遍，殺雞儆猴。”

他們想起離司晨說的話，這樣的人，與死人何異！

“不可，平陽一城就有數百上千人，若是全國，那就是數十萬人！”梅君蘭激動道，作為平民百姓最看不得的便是上位者對底層人随随便便的生殺奪予。

“不一定，或許平陽隻是一個試點。若是全國都各地都開設了煙館，朝中不可能不知道。不過，季野此法确實激進了，未必沒有治愈的法子，離大夫需要時間。另外鷹嘴岩有個三當家，葛玉全，江湖人稱聖手。醫書了得，或許可以一試。”

草草用過午飯，梅君蘭有照顧病人的經驗便主動請纓去幫離司晨了。

“劉新慈他們或許會按難不住與鷹嘴岩動兵，鷹嘴岩雖不過一百多人，但占盡地利，強攻未必可取。”

“不一定要開戰，我與葛玉全見過，他們或許可以收編，兵不血刃是最好的。”

“你們想怎麼做我不管，但是那些瘾君子我還是覺得殺而後快，或許有些人是不得已，但要治好一個得耗費多少人力物力？離老頭兒最多再呆兩天我一定得帶他回府，他頭發都白完了，禁不住這樣熬。”

褚季野說的話雖然偏激可卻并無道理，殺與不殺猶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