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高懸,房星在樹下着急的踏着馬蹄,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江朔擡手撫摸着馬的脖子,以示安撫,溫熱的觸感透過滑膩的皮膚傳到手心,感受着皮膚下的脈動,那樣急切。
周馳弋騎着馬跑過來,“走啊,現在走天黑之前能趕到,下一個驿站。”
“不去和王爺道個别嗎?”
“道過了道過了。”
正午時分,兩人趕到了平沙與健南的交界處,河水湯湯,分割兩屆。
橋上站着一個人,素冠錦袍。
“你去平陽之後我派了燕九雲七去找你。”
“什麼?”周馳弋自離開津度就沒見過他們。
“果然,他們可能出事了。”李封遞給江朔一枚銅制令牌:“他們兩人是我的親衛,同生共死多年,憑此令可召我私衛,我為封王,非旨不得擅自離開封地,燕九雲七之事有懶大人了。”
“下官定不負所托,隻是……”江朔怕二人已遭不測。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原本歸心似箭的急切變的沉重,敢動燕王親衛的人,到底是何人?
“我…我……”江朔和周馳弋辭别燕王,行出一段路,李封仍站在橋頭,凝視着濤濤江水,周馳弋勒馬停下,“我回去看看。你們先走。”
“等等,王爺所托之事,我和炎清一定盡快給你們答複。”
“我待會兒就跟上來。”周馳弋奔向橋頭那個略顯落寞的身影,他後悔昨晚跟李封吵架了。
周馳弋利落的下馬,粗烈的呼吸聲傳進李封的耳朵裡,李封沉默的看着他。
僵持許久,周馳弋身上的汗都消下去了,看着李封的眼睛,平時話唠的人此時像個啞巴。
“你回來做什麼?”
“我……我我不知道他們來找我。”
又是一陣要人命的沉默,周馳弋感覺自己的心髒要壞了,一直突突突的跳個不停。
“那個,昨天我不該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