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味道?”陳虹奇怪,心裡莫名一慌,目光朝後腦勺的小揪下面看去。
這一看不得了,一個牙印從她好弟弟的高領上衣裡冒出來。
她忍住想扒領子看的念頭,吳确已經開口了。
“……不是想問這個吧?”
陳虹腦子還在發懵:“弟啊,等等你讓我想想我要說什麼,我怎麼突然之間什麼也看不見了呢……”
吳确抱着包,扭頭看向緊閉雙眼一臉掙紮的陳虹姐,先回答她上個問題:“紅酒信息素的味道。”
陳虹扭曲的面孔停下掙紮:“……”
吳确繼續說:“他把我标記了。”
陳虹扶額後直接捂臉:“……你别說了。”
你讓姐緩緩。
“那個我們還……”
陳虹立馬拍案而起:“還幹什麼了?!”
“吵了一架。”吳确目光跟着她的動作一起起來。。
陳虹看着眼前純良無害慢半拍的好弟弟,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濾鏡,這句話立馬把剛剛看到的牙印遮住,松了口氣:
“……吓死我了,我以為你們已經進行了生命大和諧的運動。”
“……”這回輪到吳确沉默了。
陳虹難以置信的把頭擡起來:“弟?!”
這一聲弟喊得驚心動魄,還帶了點凄慘,吳确不忍,剛要說點什麼時,琴房門又被急促拍打起來。
陳虹剛經曆一系列暴擊,狠狠拽開門罵道:“王國軍你要死啊?!”
這一聲回音繞着走廊旋轉,一身腱子肉明顯剛旅遊曬黑歸來的王國軍同學驚得擠進琴房,不停從她比劃:“噓!噓!!”
“噓你大爺!不是你剛剛拍門的時候了?”
“因為很急嘛,群裡下通知說一會兒合唱排練,咱倆一起走?”
“再說。”陳虹關上門,開始上下打量他。
吳确看到那銳利的目光,默默往牆角移了幾步。
要開始了,陳虹的陰陽大法。
“軍兒你進化成僞人了?誰給你剪的這傻逼發型?比你高都得擔心被你的飛機頭抹啵子,站你身旁我都得尋思上面多了把傘。”
“我靠你這麼不留情面嗎?!!”王國軍立馬抱頭,戳中軟肋讓他瞬間跳腳。
緊接着陳虹非常友善地靠近吳确,捂住他的耳朵,鄙夷道:“别講髒話,我弟聽不得這些。”
王國軍:“……????你他媽考試考瘋了?!”
“怎麼還破防了?行了一會兒我跟你走,”陳虹松開手,問,“弟你去不去?”
“行。”
陳虹把惹她煩的王國軍趕出去,想起吳确找她來拿遮瑕,翻翻自己的包,拿出來,又看了一眼還在牆角的吳确。
這還用問嗎?這鐵定是真情實感的談了啊。
“行吧,之前還擔心你跟我們這群beta待久了,對alpha不感興趣了,現在來看不用擔心這個了。”她把遮瑕遞過去。
“真情實感的談了?”
“大概或許也許……?”
陳虹:“……”我滴個乖乖真的,很但心我純良無害的吳小确被非法誘騙了。
遮瑕到手吳确也不好意思當面遮,兩隻手來回捏着包裝盒,再三思考後簡短的概括了一下他和楊時安從一開始到現在的關系,陳虹這下終于明白過來,“就是說你們一開始的關系是你要求的等價交換?”
“嗯。”
“要信息素這點是挺私人的,換句話說就是在邀請對方标記。”陳虹擡眼,“楊時安沒有直接标記倒也還好。”
“……”吳确頓住了,“我不知道。”
“……你高中生理課是不是真的沒有及格過?”
“前十。”
“……也沒聽你提過啊,你這中間是失憶過了嗎?”
“很長一段時間不接觸alpha了,我真忘了。”
“很長一段時間?”陳虹突然想起來了。
吳确作為同高中小她一級的學弟,高三一年的消息她幾乎不了解,但高一高二她知道。
高二那件事足以震驚全校。
她頓時緊張起來,吳确垂下眼簾,看不出什麼情緒。
他到現在也隻是說:“那件事影響是挺大的,不過過去了。”
——他就沒想過找個alpha伴侶嗎?
——我跟他提了好幾次,我還幫他找,結果呢,他每次都給我神不知鬼不覺的繞開了……
自己講過的話開始浮現腦海,陳虹咬幾下美甲,呸了口,我真是信了他的鬼話,沒事他會繞開嗎?他會這麼長時間不肯接觸alpha嗎?
“你之前也是這麼說的!我說你怎麼信息素紊亂也不找alpha,誰來搭話都行就是alpha不行……”
陳虹越說越感覺心裡發毛,反倒是吳确過來拍拍她,安慰道:“真沒事了。”
她怎麼能忘記呢,盛忻那個人渣在易感期獸性爆發,反鎖排練室,企圖通過信息素壓制吳确來強上。
強迫了把他當朋友的吳确。
要不是吳确當時掙紮中扯到旁邊豎着的吉他狠狠掄過去,淩亂不堪地跑出來,誰也不知道盛忻會不會真的借易感期那股勁把他強行标記了。
就像喝酒也隻是暴露本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