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打啞謎讓王飛雲裡霧裡的,看着陳虹吃飯也不香了,困惑這件事到底有什麼問題。
“……盛忻也在?”
吳确說出口時,嘴角向下,聲音好像飄到了他不知曉的遠方,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盛忻的事情就像一根刺紮在他心裡,每次遇到,都會失态。
陳虹沉默,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他不是轉學了嗎?他為什麼也在?
吳确嘴唇緊繃,牙齒咬得發酸,絲絲涼意不知道是天氣還是心情的變化,眼角微微皺起。
為什麼?
一個可怕的答案在心裡慢慢彙聚成型,吳确一哆嗦,臉色竟然開始顯得蒼白。
“吳确!”陳虹緊緊抓住他的手腕,焦急道:“沒事,咱拒絕!不想去就拒絕———”
還沒等陳虹說完,吳确斂下摻着絕望的眼神,耳鳴不斷。
如果是沖着他來的,那他即使到天涯海角,盛忻也會追上。
撕裂的疼痛從心底蔓延開,吳确感覺這股刺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王飛跟吳确相處三年了,但這種從來沒在他們面前暴露出來的狀态讓他也跟着慌了神,但自己像被一層屏障隔絕在外,隻能幹着急。
“不、不是,這怎麼回事兒啊?吳确你别激動……”
王飛的聲音也在耳邊忽近忽遠,吳确突然意識到,這種隐瞞,每一次伴随着的心髒抽動,都是對他的拷打。
煎熬就像鹽粒在破綻肉開的傷口上反複摩擦,甚至到了麻木的地步。
“盛忻,是我最不想見到的人……”不知怎的,這句話從嘴邊漏了出來。
内心的某種渴求,在此刻到達了巅峰。
“砰——”
不遠處的花瓶被嬉鬧的孩童不小心撞倒,砸進地毯裡發出悶響。
輪流回答長輩們問題的楊時安心頭一跳,手指突然無意識握緊。
“然後呢?你跟吳确是毛維浪介紹的?誰主動的你快點說啊!”
剛剛還淡定喝茶的姥爺現在比誰都着急聽完前因後果,催促道。
楊永春半天插不上一句話,悶在一旁當憤怒老頭。
看親戚家孩子的楊時淨像感應到什麼了般驟然回頭,看了一眼心緒不甯的弟弟,看着父親神情也有了微妙的變化,一手抱住一個孩子,說:“出什麼事了?”
“心慌。”楊時安皺眉。
家裡alpha居多,突然變得躁動的紅酒信息素都能感受得到,這下連一直笑臉盈盈的托裡娅也變得嚴肅起來。
“你們之間完成标記了嗎?”托裡娅問。
“嗯。”
見乖外甥點頭,托裡娅面色凝重,還能等她開口,楊時安像等不及一樣蹭的站起,拿好外套直奔大門:“抱歉我先回去一趟!”
“這、”楊永春也跟着站起,但隻是停在原地,沒有追去,“這麼着急,是不是出事了?”
“對被标記方的感知更明顯,高匹配度之間的标記有這個特性,”姥爺眉頭緊鎖,“應該是那邊出了點情況。”
楊永春比誰都煩躁:“還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omega呢,萬一是那種不正經欺騙感情的omega,那楊時安豈不是被騙得原地轉圈?”
“你沒見過?”托裡娅白了他一眼,“一個視頻光看時安了,鼓手就那麼點鏡頭,根本沒心思注意别的人吧?”
“媽,舞台上能看出什麼來!”楊永春辯駁道。
“專業水平,對這份工作的态度,還有外貌等等,怎麼就不能看出來了?”托裡娅面色也不太善,還是耐着性子說。
楊時安一走,家裡的和諧到達了非常微妙的階段,作為從小經曆的姐姐,楊時淨已經見怪不怪了,插嘴道:“而且您還見過人家父親呢,四舍五入也算是見過親家了。”
“這麼快就叫親家?我才不認!”
“你不認也得認!”楊時淨直接站出來,“你知道洗标記對omega身體的副作用有多大嗎?我弟就認他了,你跟人家爹合作的挺愉快,不提還真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合作方這麼多,我怎麼記得過來!”楊永春大手一揮,“再說了,爹靠譜兒子就靠譜?這麼短時間的接觸,能接觸個什麼,我才不認!”
楊時淨:“……”
怎麼辦,遺傳的暴脾氣要起來了。
很想跟她老子幹一架。
雖然這件事從小就是楊時安幫她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