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穆清發消息說讓他等一會兒,飯局很快結束,吳确就拉着楊時安一起蹲在牆角閑聊打發時間。
穆清他們匆忙走到門口的時候,看着台階上和諧的一幕,忍不住慢慢停下來。
飯店側面的台階燈光沒那麼充足,吳确坐的闆正,旁邊比他大了一圈的人正依偎在他肩上,畫面太美。
楊永春:“……”
我滴乖乖喲!楊時安你個小崽子也沒說你倆你主内啊!你早說我今天就能跟吳宏深那老頭交代了!
楊時淨滿意點頭:不愧是我弟弟!有我的作風!
穆清/田棉:小确真的不排斥alpha了?!
牽着江與青的吳希言歪歪頭,問江與青:“那是我們的哥哥嗎?”
江與青也不确定,也問:“那是我們的哥哥嗎?”
吳宏深:“……”
當着我面這麼拐走我兒子?楊永春!你家真的是———
楊永春一個笑臉撲過來:“親家!親家你别生氣!他們可能隻是冷了呢!”
吳宏深額頭青筋暴起:“現在二十多度!”
吳确和楊時安已經聽見動靜噌地起來了,尤其是吳确,撓撓頭拍拍褲子,看起來有點忙。
“吳寶,過來。”穆清溫柔地招招手。
楊時安聽見這個稱呼,眼皮一跳,低頭看向吳确。
這個稱呼被他放在心上,靜靜擱置在最溫暖的地方。
吳确正好也擡頭看了眼楊時安,眼神碰上,又立馬悄無聲息的挪開。
這些被長輩們盡收眼底。
知道他們兩個還在熱戀期後,穆清全當倆小孩關系好,看着吳确對alpha态度的驚人反轉,她深深看了一眼這個年輕的alpha。
說知根知底,倒也不是,隻是家長相識的話,再觀察這個alpha就容易多了。吳寶不會這麼快就解開心結,但現在……這樣也是好事。
她不想她的孩子再次因為那萬惡的alpha信息素受傷。
楊時淨也招手:“弟弟,過來,我跟你說幾句話。”
兩個父親正在掐架,無人理睬。
穆清和田棉在那邊又摸又抱,許久未見讓兩位母親難舍難分,更是讓兩個三歲小孩着急蹦蹦。
“我也要抱哥哥!”
“我也要!”
然後吳确揉揉發紅的鼻子,一手一個,讓兩個小孩扒住他的肩膀抱起來。
他隻是不容易長肌肉,不是沒勁兒。
之後家裡輪流寒暄了一會兒,許久沒得到這份愛的吳确漸漸放松下來,直到吳宏深把他拉到灌木叢後面單獨說話。
“楊時安……沒欺負你吧?”
吳确看着一腦門汗的父親,有點愣神,好一會兒才說:“沒有。”
他緊緊盯着眼前這個年近半百、并不算熟悉的人,冥冥之中,他感覺這樣或許——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猛然間,耳朵開始嗡鳴,但也隻是幾秒,一股帶電般的感覺穿過四肢百骸,穩住了他。
家裡并沒有把他當作繼承人去培養,通俗點來講,他管理公司的能力為零。
報表會看,但也隻是有個模糊的概念,沒人教他,全靠天賦加好奇心。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這個,回過神後發現吳宏深已經恢複常态,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以為又要說什麼繼承家業的事情,這次他先開口。
“我學,等我畢業我就回去,行嗎?”
吳宏深本來沒想說這個,隻想再好好叮囑他注意安全,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聽到這句話,他愣住了。
好像這幾次見面都是這樣,他心裡五味雜陳,最後隻是有些遺憾地點點頭。
“好。”
吳确點頭,側身想離開。
耳邊又飄過一句話。
“喜歡也要注意安全。”
他頓了下,頭也不回地走向正在等他的人,聲音有點顫:“嗯,我知道。”
他其實知道,從小他爸給他的規劃就是往商界發展,學校也是私立國際的,但是大了反倒讓他去公立學校上學,由着他學音樂折騰。
這是穆清最後離開時,為他争取到了這麼一點自由。
對于穆清來說,她十月懷胎生下孩子,吳宏深這個alpha懷不了生不了,她的孩子是獨立的、活生生的人,不是權利的工具,她當然要為孩子争出他自己的人生。
對于吳宏深來說,他愛穆清,所以穆清不能多受苦,一個孩子足矣,他隻需要培養出一名繼承人就好,可她又始終堅持讓孩子“自由”。
她身為母親,身為充滿激情與希望的舞蹈家,這麼做是對的。
他身為父親,身為必須承擔公司責任和父母遺願的總裁,這麼做也是對的。
兩人在偏差的思想上互不讓步,最後被理念不合凝結而成的線勒住對方脖頸,近乎窒息才看清兩人思想中面對吳确唯一的共通點。
他們愛這個生命,隻是愛的方式不一樣,甚至還因此傷害到了這個生命。
兩個要強的人終于停戰,隻是他們也不會發現自己的孩子是敏感要強又溫柔的。
碧空如洗,萬裡無雲。
吳确窩在排練室裡,看着常陽發給他的信息,不信邪的往上翻翻。
常陽:你覺不覺得電梯像個微波爐?到了就叮一聲,裡面還會有熟人
旁邊的鼓聲吉他聲震耳欲聾,吳确擡頭三秒,有些茫然,常陽這幾天有點反常,他敏銳察覺到肯定有事,半晌才回複他。
吳确:好好笑,哈哈哈
在陳虹姐那得知吳小确排斥alpha的根在接下來九月份的表演地後,常陽已經愣了三天,天天發黑色笑話“安慰”吳小确,這時候在課上喝口奶茶,晃晃頭清醒過來。
常陽:兄弟你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