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底在你眼裡變成什麼模樣要被這樣嘲笑?!總感覺是什麼非常糟糕的東西啊可惡!”見你臉上明顯在嘲弄的表情,土方十四郎瞬間氣得跳腳,拎起下屬的衣領劈頭痛罵,“都怪你沒事找事帶她去那種地方胡鬧!還鬧出人命來害得我要想辦法善後!”
“殺人犯是她才對吧?而且那種格鬥場附近多條屍體也不會有人在意的。”沖田總悟在被他狠命搖晃時淡定摸出一副手铐,趁你偷樂着圍觀他們吵架将你的手腕鎖住,“所以,現以故意殺人罪逮捕你,枝川。”
“诶?”
“敢在警察眼皮子底下把人斬首,如今的罪犯真是越來越猖狂了啊。不過人證物證齊全,估計馬上就可以送你上刑場了。”S星王子露出鬼畜的陰森笑容,一副終于逮到你狐狸尾巴的樣子。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蛋黃醬星人難得與他統一戰線故作遺憾對你搖了搖頭,“等吃過晚飯我們會送你去監獄的。”
“……”你無語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風中淩亂,又低頭掃一眼除了手铐什麼束縛都沒有的自由身,發現連先前染血的外衣都被換洗過。
不禁嘴角上揚,一股暖流自心中油然而生,你擡腳走出房間拐進走廊,一路小跑地追上他們。
“殺人犯可不能擅自行動。”土方歎氣,背對着你呼出口煙。
“最後的晚餐在真選組食堂吃也不錯,我可以點豬排飯嗎?”你眉眼彎彎走到他身邊,語調輕快,“不過蛋黃醬就免了。”
“被人圈養的母豬沒有挑揀飼料的權利。”沖田接話道,“等下會讓你蛋黃醬吃到飽的。”
“等等,你的意思是蛋黃醬等于豬飼料嗎?蛋黃醬才不是那種東西!”土方炸毛。
“誰管那玩意是什麼,反正對你這瓶蛋黃醬也沒區别吧?隻是相當于把擠出去的蛋黃醬重新裝回瓶子而已。”你冷臉吐槽。
“喂——!所以我在你眼裡就是瓶蛋黃醬嗎?”
“噗……現在看來的确如此。”你再次輕笑着别過頭,“抱歉,但實在太好笑了。”
“怎麼會這樣……”蛋黃醬瓶大受打擊。
“那我呢?”沖田指着自己好奇地問,“在你眼中是怎樣的?”
“還是沒變,隻是個普普通通讨人厭抖S小鬼罷了。”
你沒有絲毫猶豫答道,一邊在你們路經庭院時轉頭望向斜陽餘晖下的真選組大門,卻發現有個人突兀地站在那裡。
快速眨兩下仿佛蒙上一層煙霧的雙眸,你迷惑望着那好似從經典RPG遊戲中走出來的角色停下腳步:“勇者?”
“什麼勇者?”土方不解順着你視線的方向看去——
可映入眼簾的,僅僅是那個總與自己不對盤的吊兒郎當銀發天然卷。
而對方正震驚盯着站在他身邊的女人,連平時一向無神的死魚眼都騰起不少生氣。
“枝川,你和那家夥……?”他兩指夾着燃燒了一半的香煙轉頭望你,敏銳的直覺仿佛要向他揭露什麼,但殘缺的真相始終就差那最後一塊拼圖。
“啊咧?那家夥誰來着……迷路的勇者?”你歪着頭無辜反問。
“别随便用幻覺敷衍過去啊喂!”
“是旦那。”沖田總悟看見萬事屋老闆,明白自己委托給他調查的事情應該有些眉目了,走過來解開你的手铐收進口袋,一本正經道,“走吧,我們去外面吃,有些事情不方便在局裡說。”
//
附近的家庭餐廳内。
“不用客氣,快吃吧。”真選組副長吐着煙圈,向桌對面的客人招呼着。
“怎麼回事?”坂田銀時坐在你身旁,翹起二郎腿陷進身後的沙發椅背,看向餐桌上整齊劃一堆疊着便便形狀蛋黃醬的四碗炸豬排蓋飯。
“旦那不好意思,事情全部露餡了。”總悟毫無歉意地解釋道。
“不是不是,我問的不是那個……”銀時舉起面前沉甸甸的飯碗,“這是什麼?你跟蛋黃醬有仇嗎?”
“豬排飯·土方特别版。”土方鄭重其事地介紹說。
“這種特别版誰會想吃啊!喂小姐姐~給我來一份巧克力芭菲!”銀時放下那不忍再多看一眼的食物,扭頭向服務員招手喊。
“你就一輩子隻攝入糖分吧!”蛋黃醬星人震怒。
“不愧是你啊,土方先生,居然能把豬排飯升華成狗糧。”S星王子熟練嘲諷。
“服務員小姐,請再來一份抹茶布丁。”你加完單,小心用筷子挑出炸豬排送進嘴裡嚼得嘎嘣響,“我之前明明說過要免蛋黃醬的,雖然感受到了你的熱情,以後招待客人也要照顧一下對方的口味嘛。”
“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會在真選組?”銀時挖着鼻孔面不改色問。
“前兩天有人在店裡醉酒鬧事,我報警後來做筆錄。”你放下筷子撒謊不打草稿,“哪想到你在幫他們調查那個鬥技場,我就這麼被卷進你們的麻煩事都沒處抱怨呢。”
“搞什麼搞,我請你們吃飯,還要品嘗這挫敗感……”見你們一個個對他的特制豬排飯發表的負分評價,土方委屈歎息,随即話鋒一轉,“算了,說回正題。”
他神色肅穆對銀時勸道:“總悟好像跟你說了不少,不過請你都忘了吧。”
“你說啥?聽你這口氣,好像你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啊?”銀時繼續挖着鼻孔一臉嫌棄,“你們這官差真行啊,犯罪擺在你們面前都能裝沒看見。”
“我們遲早會搞定的……話說你居然把鼻屎放在土方特别版豬排飯上,給我道歉你這混蛋!”
你吃完豬排又接過店員遞來的巧克力芭菲和抹茶布丁,分别推到自己和銀時的面前,聽土方繼續向你們說明他調查到關于地下鬥技場的詳細情況。
“跟那群家夥作對,要是搞不好别說你們,就連我們自己也保不住了。”
“什麼意思?”你蹙眉,用叉子彈開銀時向你的布丁伸過來的小勺。
沖田有些驚訝:“土方先生,你莫非已經全部查清楚了?”
“你們聽說過天導衆嗎?”土方道出一個你有所耳聞的名字,“他們把将軍當成傀儡來控制,把江戶搞成他們自己的後花園——他們才是掌握着這個國家實權的人。那個惡心的鬥技場,其實是天導衆的遊樂場。”
“天導衆……”你在記憶中搜索相關情報,飛速轉着手裡的鋼叉,将它插進布丁一分為二,“傳說由十二人結成的神秘組織,掌握着絕對實權和大量資源,的确是塊不好啃的硬骨頭呢。”
“那個鬥技場的大明星也被迫成為他們的傀儡之一了。”銀時吃完芭菲,總算開始正經加入讨論桌,談起他近日調查的成果。
“戴着面具的‘鬼道丸’——其名為道信,帶着一群孤兒住在座廢棄寺院裡,年輕時貌似是砍了不少人的人斬,入獄後被那個鬥技場的老闆贖出,為了養活那些小鬼為他們賣命到現在。”
“為了減輕罪孽感開始做好事嗎?”沖田想起曾見過的那紅色惡鬼面具,沒想到恐怖的面具之下竟掩藏着這樣的隐情。
“聽起來,你似乎已經接觸過了那個人。”土方警覺道,“他對煉獄關是什麼想法?”
“這幾天他在鬥技場不常出現了,我估計他兩三天内會有所動作,所以讓新八和神樂去寺廟旁蹲點了。”銀時說出自己的推理,趁你專注思考對策時順手從你盤中分走一半布丁。
“難道鬼道丸會那麼容易就從他們手中逃脫?”你總有種說不上來的糟糕預感。
“畢竟年輕時幹了不少壞事,恐怕事情不會那麼順利。”沖田表示贊同。
“所以說,我還是勸你們别再插手管這地方了。”土方縱觀全局後總結道,明知其中的水有多深,他不會輕易賭上全真選組的未來,起身準備離開,“喂總悟,天色不早了,我們走。”
讨論會于沉默中不歡而散,你目送兩名警察結賬後撤離餐廳,對玻璃門剛合上後就枕向你大腿躺倒的天然卷問:“你呢?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但對方沒有正面回答你的問題,反而環住雙臂将你攔腰抱緊。
“怎麼?”見他一反常态地安靜,你疑問挑眉,“才剛在警察面前正經幾秒鐘就裝不下去了?還是說覺得白忙活一場心裡不爽?”
“有血腥味……”黏着而苦悶的聲音傳來,将你之前随口編造的謊言瞬間擊穿,“下次至少告訴我一聲啊。”
“告訴你趕來送死麼?”你洩氣靠上椅背,仰頭哀歎,“這肮髒的味道果然怎麼洗都洗不掉。”
“我們不是約好了嗎?下地獄也要一起。”他環着你的雙臂收得緊了些,整個人蜷成一團。
“我不記得有約定過那種事,想為坂田銀時的靈魂美學獻身的話就請便。”雖是如此回應着,卻仍感到心裡空落落的,隻能暗自慶幸他此時看不見你的表情。
“到時你會在棺材前哭得傷心欲絕哦?”
“才不會呢,反倒是你可别在我墓前哭鼻子。”
如往常般互怼過後,你與他同時放聲而笑。
“不行不行!這種事還是别再亂說為好哦!”銀時恢複活力從你腿上爬起來,豎起一指放在你的唇前,“噓——讓死神大人聽見可就麻煩了。”
你心裡依舊覺得好笑,沒有揮開他的手:“知道啦,勇者大人。”
“怎麼回事?我在你眼裡原來是那種帥氣的形象嗎?總覺得好高興。”見你開心笑着他也心情變好了些,兩眼放光。
“不,是你自認為自己是。”
你推開他語焉不詳道,心裡挂念着夜晚還在破廟前盯梢的兩個小鬼,走出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