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國慶節,天氣開始轉涼,學校統一訂購了秋冬季校服。
無一例外,都是運動套裝。
不過每一屆的顔色都不一樣,今年高一的是茄紫色。
“我們學校的校服怎麼這麼醜啊。”張曼穿上外套和長褲,在鏡子面前走來走去,實在是忍不了,“就不能學學一中的嗎?夏天裙子,秋冬大衣,還有漂亮的蝴蝶結,多有英倫範。”
江月也換上衣服來照鏡子,不得不承認這件校服真的很醜。
“月月,你好白啊。”張曼把頭放在她肩膀上作對比,用手戳了下江月的臉,“哇,好嫩,果然沒參加軍訓就是好,你摸摸我臉,上次都曬脫皮了。”
“你的也很嫩呀,而且冬天會捂白的。”
“但願如此吧。”張曼仰天長嘯,“哎,你說上次顧遠橋不咋搭理我是因為我太黑了嗎?”
江月推開她的頭,“不想跟你講話了,重色輕友的家夥,哼!”
張曼又湊過去哄她。
……
“你們聽說了嗎?這個月底要考期中考試。”楊心柔剛進宿舍就丢下一顆驚雷。
“什麼,陽川高一的慣例不是隻考期末考試嗎?”一個胖胖的女生從床上探出頭。
張曼問她:“楊心柔,你從哪裡來的消息啊,準不準。”
“當然準,他爸在我們學校帶藝術班,而且隻要有考試就必排名,排名必換人,也就是說沒有進前100名就得去别的班級了。”另一個戴牙套啃鴨脖的女生欲哭無淚的看着大家。
張曼和江月已經傻眼了,倆人每天都隻顧着聊八卦去了,除了上課和完成作業就沒翻過書。
“救命,我要好好學習了,七門功課啊。”
一時間宿舍再也沒人關注校服的事。
果不其然,第二天老楊在上完課走出教室後又折返回來,恍若剛想起一件小事:“嗯,這個月底有考試,大家記得看看書。”輕飄飄地砸下這個消息又走了。
教室裡瞬間炸開了鍋,很多人在哀嚎。
江月她們宿舍因為提前知曉事情已經平淡到立刻看書了。
一個星期,兩個星期…
時間過得很快,課間江月和張曼再也不站走廊數葉子了。
不過還好才上兩個月課,知識點不多,在臨近考試的前三天倆人已經複習的差不多了。
考完試的那天剛好放月假。
學校為了讓大家好好放松幾天,宣布返校後再公布成績。
江月和張曼約着一起去吃火鍋,據說是某某明星的店,在外地特别火爆,最近才開到Y市來。
“感覺這半個月我都瘦了一大圈。”張曼穿上之前去書店的那條藍格連衣裙,捏捏自己的腰說。“這要是高三了怎麼辦啊,那麼大的壓力,我不得瘦成個骷髅。”
江月沒換衣服,待會吃火鍋,她不想把自己的衣服弄髒,還是穿着那套茄紫色校服,背個書包站她旁邊看手機,一邊敷衍點點頭,“嗯嗯,我也覺得。”
“月,你有聽我說話嗎?”張曼跨上白色包包,轉頭一看,“你怎麼不換衣服,這校服太醜了,脫了吧。”
“沒事,我不換,我一吃帶湯的就必濺身上。”
“好吧。”見她堅持張曼就沒勸了,又說,“我中午聽陳理他們宿舍聊天,好像今晚也要去歡樂城玩。”
聽到這句話,江月擡頭。
郁林和陳理好像是一個宿舍的。
雖然在學校裡大家穿的都一樣,但出去玩也這樣還是不太好吧,江月自我說服着,從箱子裡翻出一條白色裙子。
“呦呦呦,不是怕弄髒嗎,怎麼還穿白色呢”張曼揶揄着走過來。
“其實我覺得你說得對,這校服有點醜。”
張曼直覺她心裡藏着點什麼事,平常在學校從不關注男生,就連她說這衣服醜也不換,一說到陳理他們宿舍就動了,莫不是她喜歡陳理?
“你給我從實招來。”張曼眼神閃爍湊過來,“是哪個男人迷了我家月月的眼。”
宿舍裡其他人也紛紛停下手中的事,豎着耳朵聽這邊的消息。
江月心一緊,面色鎮靜,一本正經的說道:
“沒有的事,我就是覺得和你出去玩要一起漂漂亮亮的,萬一别人說你品味差怎麼跟這種土包子玩。”
張曼盯着她,鐵定有貓膩,眼睛都不敢直視我。
“誰敢亂說,我撕爛她的嘴,月月最好看了”
……
走出宿舍,張曼又悄悄問她:“真沒這個人?”
“沒有沒有,走吧,你看那個穿白T是不是顧遠橋。”江月招架不住她這麼追問,眼尖的看到她的救命稻草。
果然很奏效。
張曼又淑女的小跑過去。
她不是想瞞着張曼,隻是她自己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喜歡。
萬一搞錯了呢,豈不是很尴尬。
那家火鍋店果然是生意火爆,除了明星效應外,味道竟也不錯。
吃飽喝足,倆人差不多是半扶着牆走出來的。
摸摸圓滾滾的肚子,張曼提議走路消消食。
怎麼能幹走呢,于是又去買了杯奶茶,逛到甜品店又提了小蛋糕、水果撈買一贈一肯定得安排上,到最後倆人又買了烤冷面、鹵味和臭豆腐。
手裡實在是提不下了。
江月說:“停停停,咱還是找個地方坐會吧。”
于是倆人就開始找座位,因為剛好趕上周末,商場人流量大,兩人找了一圈也沒看到空位。
江月看了下時間,晚上八點,離末班公交車還有半小時。
自己特意換了最好看的那條裙子也沒碰着人,還弄髒了,她有點小失落。
“我們回家吧。”江月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