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我好像看到我們班同學了。”張曼個子比較高,伸着脖子往灌木叢另一邊看,“是的,是陳理、郁林他們,我們去打個招呼吧。”
張曼輕舒一口氣,還好他們還在,不然她拉着江月這一圈圈繞是為啥,她決計要助自己的好姐妹一臂之力。
江月又不太想去了,她的白裙子上有一滴很大的油漬,剛好在敏感部位上。
張曼給她生拉硬拽過去,邊走邊說:“沒事的,你不能隻和我說話呀,多跟班上其他同學接觸接觸,有我在呢,放心。”
江月心想:“就是有你在才不放心,上次是誰一見到男的就把我抛下了。”
果不其然,不出這事就出那事。
朱家樂兩眼放光地看着江月,眼神在她身上和臉上來回切換,引得衆人都望着他倆。
江月想這人是傻了嗎,不知道一直盯着女生看是不禮貌的嗎?
還看,還看,張曼眼神都不對勁了,自己臉上是有奧特曼嗎?
“你怎麼了?”郁林扯了他一下。
“好巧。”朱家樂指着自己衣服上的油漬說,“我的白T也是剛剛滴的油。”
江月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想趕緊跳過這個話題:“呃,嗯,是的。”
朱家樂似是沒理解到,還在滔滔不絕。
江月在盡力維持着笑僵的臉,邊聽邊點頭。
“我跟你講哦,這是白衣定律,就是穿白色衣服吃飯必濺油,現在我都吃出經驗了,回去之後你可以先用洗潔精幹搓,在把它…“
張曼還附和他:“她今天換白色衣服前跟你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豬頭,那個人好像是你媽。”郁林語氣驚訝,指着另一個方向說。
朱家樂立刻閉嘴看過去:
“不是啊,你看錯了。”
結果很奏效,倆人終于沒繼續說了。
江月扶額,我親愛的朋友,你為什麼如此熱情大方卻又有點缺心眼呢,誰晚上站大馬路上跟人讨論怎麼洗衣服啊。
她就不該提議找座位的,應該直接說回家。
江月發現洗衣機洗不掉,隻能重新手洗,拿着洗潔精狠狠的搓着裙子。
朱家樂這個豬頭,難怪别人給他取這個綽号。
其實随便換個人在場,江月都無所謂,可偏偏是郁林,雖然說不清自己對他是什麼感覺,但江月就是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窘迫或者不雅觀,就算是一滴油漬也不可以。
學校把排名張貼在宣傳欄上,沒有按照班級排名,直接從第一名排到最後一名。
江月擠進人群中,看着一張張排名榜,有種《惡作劇之吻》裡湘琴看百名榜的感覺,緊張又激動。
“月,快來這。”張曼在另一頭招手,興奮的喊,“一個排名75,一個排名88,咱倆都進前100了。”
江月跑過人群,鑽進去,在紙上尋找着自己的名字。
排名88,能留下來。
“顧遠橋還是第一哎,他好棒啊,陳理竟然就比他少5分屈居第二,看不出來他成績這麼好。”張曼又在犯花癡了。
江月也不由自主地擡頭去搜尋郁林的排名,23名,比自己高好多啊。
班級裡換了一小批生面孔,不過還好江月她們宿舍都留了下來。
老楊也沒有重新排座位,直接讓新來的人填補了空缺的座位,江月的同桌還是何照。
做了兩個月同桌後,她跟何照也熟絡了起來,偶爾一起讨論題目,誰忘了帶書就一起看,總之,她覺得這樣也挺好的,不用再去跟别人重新熟悉,磨合相處。
深秋來臨,校園裡的銀杏葉都落了。
陽川中學一年一度的運動會将在11月中旬舉行,為期一天半。
每個班級都有特定的項目任務,必須報滿。
女生這邊都很積極,報名表一出來就搶完了。
江月沒有報項目,她對自己的運動能力很有自知之明,就别給班級拖後腿了,但主動申請了寫加油稿。
張曼報了一個女子800m,她說她要和顧遠橋共進退,因為顧遠橋也隻報了男子800m。
男生還差十幾個空缺,有一部分男生是知道了運動會可以發手機就完全不想參加了,甚至有幾個私下商量參加完開幕會就跑回宿舍不出來了。
大部分人對這種行為嗤之以鼻,但也沒人跟老楊反映。
報了名的男生多半都是大包大攬的選了很多項目。
光是郁林一個人就報了5個項目,400m、800m、跳遠、标槍和4x100接力。
體育委員也包攬了很多項目,就連朱家樂都報了個3000米和鉛球。
沒辦法還是差人。
體育委員隻好到處拉人報名:“哎,這位同學,我看你長挺高,要不給你報個跳高吧?”
“帥哥,我看你骨骼清奇,很适合跨欄哎。”
“同學,你平常沖食堂總是跑在前面,應該很有爆發力,報個短跑吧,100m?200m?選一個吧,求求你了。”
……
體育委員好說歹說,終于湊齊名單交到組委會。
臨到舉行前一天,運動員名單正式下來。
江月發現郁林還報了三級跳遠和200m。
這是把人當牛使啊。
本來安排下來每個人都有任務的,剩下來的女生撰寫加油稿和拉拉隊。
但是有兩三個男生一個項目都沒報,其他工作也早已安排好了,他們就如願以償地空閑了。
不過老楊發現了這件事情,他沒當衆斥責,而是委以重任,把全班的衛生和後勤服務運動員任務分派給他們。
她和張曼偷笑,這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有好下場。
江月已經想好了,她要偷偷多給郁林寫加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