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夢是舒适的,她好像看到天上的仙子,一位端莊慈祥的女性,手上端着一隻瓶子。
江月害怕的問她:“仙子仙子,你能告訴我嗎,這世界上真的存在超現實體嗎?”
“一切都是你的心性,信者有,不信者無。”,仙子的聲音似有一種魔力,讓人心境平和。
江月好像找到了一個出口,“我不信,我覺得沒有,世界上不存在。”
仙子沒有再回複她。
江月終于睡了一個好覺。
這件事情逐漸發酵,幾天時間全校都在傳,鬧得人心惶惶,甚至有人說要回家。
校領導層終于注意到這個事情,嚴厲聲明這是假的,是惡作劇,且當即安排巡夜人員,重點巡查女生宿舍樓附近,試圖想查出來是誰在裝神弄鬼,但沒什麼結果。
到周五這件事就平息下來了,再也沒人提,就好像從沒發生過一樣。
江月以後遇到什麼害怕的事都會想起這句話,再也沒做過那種噩夢了。
進入12月,Y市的氣溫驟降。
這幾天江月都是一個人,張曼前兩天受涼發燒,感冒太嚴重被家長接回去了。
老楊特意在班上叮囑大家:“最近冷空氣南下,這個星期Y市的最高氣溫都隻有7°,大家要注意防寒保暖,尤其是女生不要因為風度就放棄溫度,班上都回去好幾個人了。”
江月媽媽還特意給老楊打了個電話,說要給她送點吃的和衣服,江月中午一下課就跑到校門口等着。
今天的溫度稍稍回暖一點,久違的陽光終于出現了。
等的有些無聊,她踩着地上的小水坑,一步一個走到門衛室側面的灌木叢旁又再走回去。
如此幾個往複還沒見到人,她索性沿着灌木叢、圍牆邊、栅欄處一直走到學校一處廢棄的側門旁。
這個地方從她們宿舍可以看到,9月份的時候這裡的圍牆上爬滿了紅豔豔的爬山虎,遠遠望去特别美。
江月一直很好奇,很想近距離看看這美麗的角落,但是這裡離宿舍和教學樓都挺遠的,兩個人的時候總是記不起要來看看。
現在圍牆上隻留下了一些細細黑黑的莖蔓,有些可惜。
“貓貓,乖,别動,我給你上藥…。”
一個溫柔的男聲從牆根傳來,有點熟悉。
江月停住腳朝那邊走,被一片灌木叢擋住了。
她蹲下來隻看得到一隻狸花貓和一雙手,旁邊還放着一瓶塗抹藥劑和小魚幹,貓的腿好像受傷了,那雙手在上藥。
貓看起來很信任他,乖乖的側躺在地上任人塗抹,時不時想擡頭舔舐那雙手。
江月看着他娴熟的抹藥、包紮、扯斷、最後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包紮好了,我們吃小魚幹吧。”
“嗯,不能舔,剛上完藥,傷口會發炎的。”一隻手輕捏着它的下巴禁锢住頭。
另一隻手在它的耳朵凹陷處輕輕按揉打圈,貓咪舒服地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完全仰躺在地面上。
有隻手背上長了一顆痣,特别性感。
江月透過灌木叢看見了那隻手的主人,真的是郁林。
郁林一邊輕撫着貓一邊說話:
“貓貓,你還不餓呀,我找了你好幾天呢,每次來你都不在窩裡,你去哪裡了,沒餓着肚子吧。”
“再跟你說個秘密,我最近在思考一個問題,我以後要去做什麼呢,如果我能維持上次期中考的排名到高考,我大概率能上一所211,可是上了大學我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嗎?或許并不是。”
“好羨慕你呀,每天無憂無慮的,當然你的自由也伴随着危險,我也不能随意剝奪你的自由,現在的我也沒有養你的能力,希望你好好的,不要再受傷了,我盡量每天來看你。”
……
江月沒有跟他打招呼,悄悄的回去了,這是别人的私密空間,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行為的不妥。
回響郁林說的話,她扪心自問,自己以後要做什麼呢,吊車尾的成績,内向的性格,她也開始擔憂自己的未來了。
學校為迎接元旦晚會提前作安排,高一高二年級的學生可參加表演,高三學生隻能觀看。
2班的文藝委員易芬在台上宣講這次活動,呼籲同學們積極參與,踴躍報名。
“月,你參加節目不。”張曼雀躍着轉過身,手舞足蹈地比劃着,“我打算來一段小提琴獨奏,久石讓的《summer》,非常的夏天。”
張曼興緻勃勃地跟江月分享,轉頭看見她又在做題,咬着下唇,緊皺眉頭,似是遇到很棘手的難題。
“我沒什麼才藝,就在觀衆席做你最大的後援會好了。”這個題給江月難住了,頭都沒擡。
唉!
張曼很無聊,江月最近都不跟她唠嗑了,天天下課不是在做數學題就是物理題,偶爾還拉着她讨論未來。
也不想去1班找顧遠橋,自從上次被他二選一殘忍拒絕後突然就清醒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怎麼做都不會改變想法。
她看着江月努力的模樣,心想或許自己也應該做點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