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騙你的。”這小姑娘太認真了,郁林不忍看她焦急的樣子,笑出了聲。
江月看得又呆住了。
他的眼角眉梢都帶着淺淺的笑意,細碎的陽光灑在臉上,難怪他總是笑得這麼明媚,原來他的梨渦偷藏着陽光,江月已經忘了還要說些什麼,心撲通撲通亂跳個不停。
“郁林,今天晚上排練叫上我一起。”易靖川勾着郁林的脖子挾持他往外走,“讓我感受下你這嗓子能唱出什麼歌。”
江月的目光追随着打鬧的倆人,試圖喚醒腦海裡的記憶,郁林也報名參加元旦晚會了嗎?自己都沒怎麼注意,聽易靖川那樣說好像是唱歌。
張曼冷不丁的探出頭,看看江月,又看看她望着的方向:“月月,你在看誰啊?”
江月一激靈,擡頭望去他倆已經不在那了,隻有文藝委員的身影,還好張曼沒看到。
“我在發呆呢,曼曼,這次晚會我們班有幾個節目呀?”她狀似好奇地問。
“唔,我想想。”張曼低頭掰着手指數,“我的小提琴獨奏、何照和易靖川排練了個相聲,還有郁林,他要唱歌,就這三個節目。”
“月,我跟你說,郁林唱歌巨好聽,高音随随便便就上了,你要是能和我一起去排練就好了,要不你待會偷偷溜出來吧,就說上廁所去。”
江月有點害怕,萬一被抓到了怎麼辦,這可是會扣班級分的,雖然老楊是個随和的班主任,那也不代表自己可以逃課吧,而且陽川中學的扣分是要全校通報的,她實在是不敢冒險。
她搖搖說:“我還是等元旦晚會的時候再聽吧。”
張曼還是不放棄,抱着江月的胳膊輕輕的晃,微抿嘴唇,眼神祈求,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在控訴江月:“月月,你怎麼忍心拒絕我呢!”
江月内心歎氣,盡力撇開眼不去看她,卻跟郁林對視上了。
他應該是聽到了張曼說的話,又走過來:“老楊要我找個人去拍攝我們班排練的視頻,你要不要去。”
說完他又一直盯着江月,在等她的回複。
張曼立刻回複:“去去去,當然去。”
“我隻會用手機拍攝可以嗎?如果是專業相機還是找會用的人吧。”江月也很想去,但還是問清楚一點的好。
郁林笑着說:“當然可以,用我的手機。”
吃過晚飯,江月第一次沒有回教室上晚自習,也是第一次去藝術樓,那是專屬藝術班的教學樓,普通班的學生連音體美中的“體”有時都保不住,更别提其他的了。
她們兩個女生手挽手走在前面,張曼又在給她普及自己在藝術樓發現多少帥哥美女,郁林他們就跟在身後,大家都不急,慢悠悠的走在校園裡。
江月覺得今天的夕陽都格外的美。
藝術樓跟普通教學樓外觀就有很大的變化,藝術樓是獨立一棟的,整體外觀看上去像一個魔方,外牆構成也是少混凝土結構多為藍灰色玻璃,也沒有外側樓梯,顯得十分神秘。
進入内部更是大相徑庭,江月發現這裡每一層挑空都很高,教室也比常規的大得多,并且也不是常規的課桌椅,牆上貼着很多畫和曆屆優秀的藝術班畢業生。
他們找了一間空教室,看起來像是一間舞蹈室,每一面牆下都有一根欄杆。
大家都席地而坐,郁林把手機遞給江月讓她拍攝。
張曼先開始演奏,小提琴版的《Summer》很獨特,好像能把人帶回到夏天,輕快的節奏,帶來了西瓜、涼風、蛙鳴,腦海中出現一片生機勃勃又安靜祥和的景象。
結束,全體鼓掌。
接着就是何照和易靖川的相聲,看的他們幾人捧腹大笑,江月手機都險些抓不住。
易靖川就是體委,之前張曼觀察的帥哥之列就有他,江月記得當時張曼對他的總結就是型男,他身材偏健壯,屬于肌肉型的型男,全身上下散發着男性荷爾蒙,但是誰知道他性格又很活潑呢,還喜歡講相聲,江月覺得到時候班裡的同學會很震驚,一個講相聲的肌肉男,他還是逗哏,反差真的很大。
郁林是最後一個,他拿着話筒走上前,何照也準備好了音樂。
張曼突然湊過來激動的說:“月,拿穩手機,你絕對會被驚喜到的。”
……
時間很快來到2016年的最後一天。
“元旦晚會在體育館舉行,晚上八點半開始,為期4個小時,看完晚會之後,大家就放這學期的最後一次月假了,明年來我們就要考期末考,放寒假了。”老楊在班上說着,嘴裡哈出一團冷氣。
“為什麼是明年啊?”易靖川擡頭問,“不是還沒過年嗎?”
郁林回他:“你咋老是不聽課呢,老楊說的元旦,元旦過了可不就是新年了,你要想留到過年也行,跟所有科任老師說一下,你的期末考試大年初一考,讓你過個火紅的新年。”
全班都被逗笑了。
前兩天Y市下了一場大雪,竟把年初沒下的雪下到年尾來了,殊不知過幾天又是新的一年。
大家都換上了厚厚的冬季校服,雖然比較臃腫,顔色款式也很普通,但江月再沒聽張曼說它不好看了,反倒昨天穿着的時候嘟囔了句:“一中的大衣怎麼扛得住這南方刺骨的冰雪,還是我們學校的棉衣好。”
江月聞言彎彎嘴角,她也很喜歡這件衣服,或許說是,現在的每一件校服她都很喜歡。
因為這樣好像就是在跟他穿情侶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