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第二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郁林有沒有給她回消息,還好回了。
“江月,抱歉,剛剛接了兩個工作上的電話。”
“我會做飯,下次你不知道吃什麼的時候可以來我家吃。”
隔了十五分鐘後大概是看她沒回消息又發了晚安過來。
“啊啊啊啊”
“哈哈哈”
她要瘋了,在床上尖叫着滾過來又滾過去,察覺到聲音有點大,又把枕頭捂在臉上吃吃地笑,怎麼會有人如此容易上鈎。
中午休息的時候她才掏出手機回複他:
“沒事啊,我也早睡着了。”
“真的可以去你家吃嗎?會不會不太好啊。”
又配了一個貓貓不好意思的表情包。
她看着早上的消息嘴都要笑咧開了,旁邊的喬珺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湊過來問她:
“你這是有情況啊,大周一上班就見你一個人笑嘻嘻的,早上一進門就容光煥發,跟我們這些死氣沉沉的人可完全不一樣啊。”
江月收斂嘴角:“不是,我這是雙十二搶到好貨了。”
喬珺不信,眯着眼睛看她:“好貨怕不是男人?”
“去去去,讓我接個水。”江月不搭理,拿着水杯往茶水間走,也不管背後探究的目光。
郁林可不是好貨嘛,她收藏了八年呢,可惜還沒拿下。
正念叨着,手機又震動了。
“不會,我一個人吃也不太好買菜,兩個人才好。”
江月發了個謝謝的表情包:“嘻嘻,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話雖如此,她還是有賊心沒賊膽,嘴上敢撩,真要她去蹭飯還有點不敢。
天天糾結着去還是不去,微信拉出來溜幾次也不敢發消息,而且她也好幾天沒碰着郁林了,估計他工作很忙,索性就想等雙方的空閑時間。
就這樣躊躇着,時間過得飛快,又到周五,不過這回她要外出隻得等下次了。
周五那天她也下班很早,然後直奔機場,行李也在早上就帶到公司樓下了,寄存在咖啡館裡。
江月的座位靠窗,從萬米高空往下看的時候,由北往南的景色變化特别明顯。
從皚皚白雪的山脈到霜白綠葉的湖泊,從看見光秃秃的地面再到依舊常綠的城市,她太久沒見過冬天的綠色了,有種要回家的快樂。
其實麗江也沒多暖和,她下了飛機之後,又感受到南方那股熟悉的濕冷,透過羽絨服鑽進每個毛孔裡,渾身寒顫。
她自言自語道:“好冷啊,感覺我的毛孔都進了冰水。”
但是臉很舒爽,吸飽了水分,唇也不再幹裂。
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行李箱滾動的聲音,江月沒有回頭看,覺得大概是某個趕機的人吧。
那個聲音越來越近,好似就要到她旁邊,她還是忍不住回頭。
同時對方也在說話:“江月!”
兩人對視上了,原來是郁林在身後追趕她,他眼底發青,看上去有幾天都沒睡好覺了。
江月詫異:“好巧,你來這裡旅遊的嗎?”
“不是,我來工作的,你呢?”
他還有點微喘氣,聲線顫抖着回複。
“我也是。”江月看看外邊的天色,推着箱子往前走,示意他一起,“邊走邊說…”
她似乎又想起什麼,驚訝地轉頭問他:“不會也是陳導吧。”
郁林點頭,瞪大眼睛,他們竟是同一個地點。
又是這麼湊巧。
他們并肩前行,這曾是她夢寐以求的,如今也實現了,隻不過身份還不對。
郁林說:“我打車了,一起走吧。”
“好。”
那次夜聊之後,她差不多能跟他以正常狀态相處,就像面對一個普通異性一樣,不再惶恐和羞怯。
麗江夜晚的風還是很冷的,雖說氣溫比B市高了10多度,體感一點也感覺不到。
江月這次忘記帶圍巾了,急匆匆地在公司打卡下班,把那條黑白格的圍巾落在工位上了。
她又不喜歡穿高領衣服,所以現在脖子全露在外邊,風一吹就順着領口裡灌,站在這裡等車她感覺心都要涼透了,隻得緊緊環抱住自己。
再轉頭看郁林,他穿着沖鋒衣又把帽子兜頭一套,用繩子系緊鎖着脖子,看上去不冷,但小臉也凍得白白的,推箱子的拳頭也攥的很緊。
他們都發現雙方很冷,對視一眼又扭頭忍笑,其實這笑點很莫名,但就是忍不住,江月又偷偷轉過去,兩人又對視上,這一次都笑出了聲,呼出的白氣團一圈一圈往上升。
“你笑什麼?”
江月笑着問他。
“你又在笑什麼?”
郁林反問她。
兩個人都不回答,眼睛都亮晶晶地看着彼此,随即又各自移開。
江月太喜歡這一刻的氛圍了。
她還記得當初念高中的時候經常看到艾芙妮跟他侃侃而談抑或是開懷大笑,每次看到這種時刻她都嫉妒得要發瘋,但還好每次身邊都有易靖川這個大燈泡,所以有時江月還挺感謝他的。
車終于來了。
郁林直接提起兩個箱子,陸續放進後備箱,他坐在前排,江月坐在司機後面,一路上都很安靜,沒有人說話。
她掏出手機給張曼發消息:“曼曼,我來麗江了,那部劇的導演邀請我來特别演出。”
張曼秒回:“麗江!好地方啊,豔遇多多,記得把握機會喔。”
江月不出所料,就猜到她會這麼說,第一句的重點絕對是在麗江這個城市上,但為了不打斷她對自己的祝福,她選擇先不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