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句馬上就來了:“恭喜!恭喜!播劇的時候我要安利給我身邊每個人,讓他們知道我的好朋友上電視演戲去了,我可太有面了!”
下面還帶着一個放煙花的表情包。
江月回她:“其實,我在這裡遇到了個熟人……”
她邊打字又擡頭看了眼坐在右前方的人,怎麼會這麼巧呢,在這又遇到他。
就這短短的十幾秒,張曼的消息已經噼裡啪啦發來五六條;
“???”
“誰?”
“我認識嗎?”
“你别告訴我是郁林!我會氣笑的!”
“不是,快回我消息啊!”
“好,我心裡有數了。”
江月趕緊打字回複:“是郁……”
她還沒打完整名字,張曼的電話就過來了。
江月手忙腳亂地從包裡摸出耳機戴上,把音量調小,正要按下接通鍵,電話突然斷了。
她又趕緊撥回去,對方秒接,陰陽怪氣地說:
“喲,怎麼了,還不接電話了。”
江月柔聲哄她:“不是的,我剛剛在拿耳機。”
電話那頭的語氣才好點。
“那個人是郁林?他在你旁邊?你不方便回答?”她直接甩了三個問題過來。
江月隻會“嗯嗯嗯”來回複她。
張曼又不爽了:“你怎麼…”
話還沒說完,她就聽到了郁林的聲音。
“江月,下車,我們到了。”
“哎,好。”她又跟張曼說,“不聊了哈,我到酒店了。”
“哎哎,什麼?酒店?你…”
沒等張曼說完她就立刻挂了。
走下車,郁林又把兩個箱子提出來放在地上,大聲沖司機喊了一聲:
“師傅!好了!謝謝你啊!”
車很快駛離,兩人站在路邊面面相觑。
路旁還有一家老上海馄饨鋪開着,招牌明亮,店裡熱氣四溢。
郁林指着那:“要不要去吃碗熱乎的。”
“好啊。”江月十分贊同地點點頭,她也又冷又餓。
她慶幸自己在這裡寫的是冬天,不然這大冬天的穿裙子就難受了。
手機那頭張曼還在不停地發消息過來。
她趕緊回了最關鍵的一條:
“是劇組統一訂的酒店啦,請停止你腦袋裡的無盡想象。”
(配圖:哭笑不得)
這裡的菜單就在牆上,隻有孤零零的馄饨二字,沒得種類選擇,索性就都點了這個。
兩人相對而坐,馄饨很快端上來,冒着熱氣,紫菜蝦皮在湯裡散發着鮮香,勾得人食指大動。
江月迫不及待地咬一口,就是普通的鮮肉餡,味道也普通,她忽然想起那晚的馄饨。
問道:“郁林,你那晚點的是香菜肉餡的馄饨嗎?”
他放下勺子,回想着:
“對,我當時看到覺得還挺新奇的,就想試試。”
又肯定地對她說:“還挺好吃的,你吃香菜嗎?”
江月面露不解地搖搖頭。
“我不吃,但是湯裡可以放,你為什麼不能吃蝦呢?”指了指碗裡的蝦皮,“要是過敏的話這個也不能吃吧。”
她一邊說着發現郁林眼睛一亮,驚喜地看着她,似是發現了什麼驚奇的事。
“就是你可以接受聞香菜味但不能吃香菜是吧,其實我不吃蝦也是這個原因,我以為就我這樣呢,還感覺有點小矯情。”
說完又不好意思地沖她笑笑。
江月點頭說:“對對對!那我們還真是兩個矯情的人,哈哈。”
“哈哈哈…”
兩人仿佛遇到同道中人。
江月頭一次遇到如此了解她想法的人,激動的伸出一隻手掌又縮回去,郁林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扯回來,再松開,輕輕跟她擊掌。
“啪…”
小小的店裡隻有三人,老闆靠在座位上打盹,微不可聞的擊掌聲在空氣中顯得尤為清脆,直擊心髒,江月立即低頭吃馄饨。
她右手手心發麻,心在‘砰砰砰’猛烈地跳,仿佛要跳出來,她感覺别人都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不敢再擡頭看對面的人。
隻得埋頭苦吃。
過了一會,她的視線裡出現一隻手,手背皮膚淨白而凸顯青筋,那隻手在她旁邊的紙盒裡撚住一張紙抽出來。
江月的目光追随着它,然後又和他對視了,他明亮的眼睛裡全是她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