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的溫度高,那個味道愈來愈濃烈,江月的臉漲得紅紅的,目光如炬的盯着前方,不分一點眼神給他,但郁林有種莫名的感覺,除了眼睛,她身體的各個細胞應該全部在觀察着自己的反應。
果然,他悄悄把車窗降下來一點她就扭頭看了過來,眼神亮晶晶的又有點羞怯懊惱的解釋她遇到的事,有點像個撒嬌的小孩子。
“你明年會行大運的。”這句話一出口郁林就感覺說錯了,自己雖算不得情商高但也不至于這麼直,怎麼突然偏偏說了這句,這種情況下表達出同情和關心會更好,而不是這種好友間的逗樂,看來最近是同易靖川玩多了。
江月果然被他的話哽住了,扭頭氣鼓鼓的看着窗外,留個後腦勺給他,手卻攪在一起都要變成麻花了,于是他索性笑出來讓她好受點,畢竟再換種說法有點突兀。
但小姑娘臉皮薄,他也隻好賠個罪道個歉也學她用亮晶晶的眼神祈求原諒。
唔,他發覺似乎這一次的扭頭沒那麼生氣了。
至于落在他車裡的衣服,可能是個微信通行證,他決定留下來将它兌換掉……
……
郁林從小什麼都吃,身強體壯,唯獨對蝦和草莓過敏,蝦是生理上無法接受,吃到要反胃的那種,而草莓屬于嚴重過敏那一類,吃完立竿見影,直接發燒甚至起疹子,所以江月給他帶的糖葫蘆就自然而然進了七七的肚子。
“隻能你替我吃咯。”他把糖殼剝掉,取出最大最紅的一顆放到七七碗裡,摸摸它的頭,心想這也算沒浪費她的心意吧。
有一天晚上,他剛開始洗澡,手機叮咚響個不停,連續收到幾條消息,他直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拿起來看了一眼發現是江月的。
她說外面有人一直在敲門,也不發出聲音。
郁林急的連身上的泡沫都沒擦,系上浴袍就沖出了門,好在是個烏龍,不過易靖川屬實太不靠譜了。
他們一同在自己家聚餐聊天,這一次張曼對他的态度好了許多,不過還是有點刺刺的,看來她大概知道江月和他之間發生了什麼。
以張曼的性子不可能讓江月就這樣莫名其妙、當任何事從未發生與自己和氣的同處一室,她是個風風火火、敢愛敢恨的女生,能有勇氣和重組家庭的繼兄在一起的人怎麼會讓好友受委屈,所以後面她故意提及也是為江月不甘心。
郁林心甘情願認了這件事,無論有意或無意,他已經兩度傷害她。
江月這次給他好大的反差,原以為這姑娘臉皮薄易害羞,沒想到私底下竟如此大膽,直勾勾地盯到他快臉紅了還能面色不改的提醒他換衣服。
也不知是酒醉人還是人自醉,郁林看江月望着自己的手出神,一動不動,甚至在緩慢靠近。
不是!她竟然還想碰他的手,這麼大膽嗎?郁林一驚把手縮回來,對面人的眼神也清醒許多,順着他給的台階而下,隻是再也不擡眼瞧他了。
還有件奇怪的事就是七七,因為長時間在外流浪的原因,除了自己外它完全不親人,就連他父母來這邊也要躲起來,看都不讓看,沒想到今晚它竟然主動跑到江月懷裡去了,她是有什麼魔力嗎?
易靖川的抱怨讓他又想起一些關于她的事情。
她也不是一直像他以為的那麼溫吞,大多數時候的确像貓一樣溫溫軟軟的,但惹急了也會冷不丁給你咬上一口。
似乎夜晚散發了神奇的魔力,使他愈發的想要更多了解她。
……
他們聊到淩晨,前幾天見面的隔閡也在深夜的酒裡慢慢淡化,大家似乎又回到高中課間唠嗑的時光,江月喝了酒之後臉微微紅暈,眼神發亮,其餘人都醉倒在一旁,隻有她乖乖地幫自己一起收拾,然後又裝作不經意地反複瞄他。
說起來很奇怪,他以往怎麼沒注意到這些心意呢,明明這麼顯眼。
她這樣灼熱的視線,根本讓人無法忽視。
這晚過後,郁林決定不再避開她。
江月再面對他也自然從容許多。
兩人在電梯間偶遇也仿佛自然地笑着說上幾句話,郁林發現,他們似乎開始了一種莫名的博弈,參與者都很小心謹慎卻又躍躍欲試的搶先。
這種狀态持續到陳渡周給他送了個大驚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