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西皺眉,面上未露出什麼慌張的表情,實則心理已經慌成狗了,她用微弱的識海在儲物囊裡瘋狂尋找能應對的法器。
結果是木有,就算有她現在的靈力也用不了。
霜闌仿佛看穿了她,精雕細琢的俊顔出現輕蔑之色:“螳臂當車。”
顔西發抖也隻是一瞬間的條件反射,很快她便反應過來:怕毛線啊,有禁制在,現在大家都用不了法術!
她随意在儲物囊中搜尋出了一面盾牌,這玩意看着厚實,她每天都堅持鍛煉,比物理互毆還真不一定會輸給動不動站在原用魔氣壓人的渣渣。
她擺好了姿勢,糾結是先左勾拳好還是先來上一腳。
得盡快離開這通知合一宗裡的其他人!
可惜霜闌并沒有給她表現自己的“高超體術”的機會,他雙手抱胸,鳳眸微挑,甚至連手指都沒動一下,周身的魔氣便流轉開,宛若潮水般撲向顔西。
霜闌這回的殺意更重,她感覺魔氣重像是有無數冤魂在哭嚎,軀體像是無數隻蟻蟲在啃咬,痛苦到發出慘叫!
他爹的!為什麼霜闌還能用法術?!
“孤本來欲先去找她,但轉念一想,若是有你在手中,她還不是任我予奪予求。”
男子冷冰冰的話語在頭頂響起,可她連擡頭的動作都做的十分艱難。
這是什麼坑爹禁制啊!
顔西簡直要吐血了,而她現實中也的确吐血了,萦繞在霜闌的魔氣中五髒六腑似都被擠壓了,腹部收攏,喉中一梗,腥熱的液體咳了出來。
霜闌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動怒。
“咳咳——原是想用本道長威脅笙笙,你這個算盤……”
黑袍男子睥睨着虛弱不堪一擊的女修,冷冷一笑:“符清離,你也隻有現在可以嘴硬了。”
單手成爪,霜闌正要再動手之際,地上的女人忽然猛地搖頭,出乎他意料地搖頭開口。
“非也。本道長想說的是,你這個算盤打的真是太對了!如今我是笙笙最親近與信賴之人,找遍整個長陽門也找不出比我更适合脅迫她的人了,可隻有活人才有脅迫的價值,你說呢?”
言下之意就是把她整死了啥也撈不着,霜闌自是曉得,但是從這個女人口中說出,他厭惡的神情又加重了幾分。
“貪生怕死,符清離你還是這麼令人作嘔,若是她在這,定是甯願死也不會讓孤用她脅迫旁人,你不配為她的師尊。”
顔西呵呵,身主一個在門派陷落時挺身而出保護女主,為了女主連唯一的底牌卷軸都交了出來的人不配,他一個滅了别人宗門又折磨虐待的強X犯最配了。
當然此刻把心裡話說出來就形同于找死了,于是她隻仰頭回了一句。
“恩!你說的對!”
霜闌一僵,臉色更難看了,他心底愈發暴躁不安,初時他隻當這個女人蝼蟻一枚,隻需稍動一根指頭就能将其碾碎,若從修為上,她遠不及那位修雷法的男修有威脅,可從上次搶奪雪蓮,到仙魔大戰,他的每一次失利都有這個賤人的功勞。
他從未将符清離放在眼裡過,若不是桑如告知,誰人敢信尊貴強大如他,竟然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一個修為幾乎全廢的身上數次吃癟。
霜闌玉面陰沉,雙眸充斥着殺意。
“孤知道你在這些山峰中布下了什麼陷阱,但是人類的雕蟲小技對孤無用,若讓孤發現你有一絲異動,頃刻間便能讓你神魂俱滅,若你識相,孤宅心仁厚,或許還能饒你一命。”
顔西嘴角一抽,大哥你在騙鬼呢。
信你丫宅心仁厚還不如信她是玉皇大帝。
但是眼下她也沒有選擇的權利,隻能顫顫巍巍地起身,在霜闌的眼神示意下走在前面,他則保持在三步以内跟随。
天殺的,她就曉得世界君不會讓事情這麼順利,早知道就特喵提前一天跑路了!
腿在還哆嗦,無論嘴上多不願意承認,身體總是更老實,換成前幾個世界裡隻會點三腳貓功夫的校霸江景,或者偶爾玩玩毒大多數時候都在暖床的宮秋意她也不至于狼狽啊。
雖然沒回頭,但陰森的視線如芒在背,恰好冷嗖嗖的夜風吹過,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符清離,别想在孤面前耍什麼花招!”
又是一記重壓,顔西差點支撐不住腿一軟當成給他跪了。
娘的,作為人質連噴嚏都不給打了?她在心中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