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現在霜闌正在氣頭上,楚笙笙這席話除了起反作用還有什麼用?
果不其然,女子話音才落地,霜闌就單手成爪,像拎小雞一樣将顔西憑空捏起,瞬間她呼吸困難,掙紮不已。
霜闌斯裡慢條:“笙笙,孤隻需要輕輕一擡手指,符清離便會身首異處,你說,孤該怎麼做呢?”
楚笙笙焦急不已,小臉煞白:“隻要你不要傷害師尊,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從未想過害你。“
霜闌冷聲:”什麼都可以,那麼,跪下。“
噗通!
楚笙笙居然真的一聲不吭的跪下了。
顔西翻白眼:習慣了,常規操作。
素衣女子即使跪着,腰闆也挺得直,她眸中不知是因委屈還是畏懼而淚光點點,可卻同時咬着唇,堅強又脆弱。
霜闌:“你當真是對所有人都仁慈,唯獨對孤一個人殘忍!”
顔西:……大哥你丫能說話就說話不要一邊加重手上的動作好嗎。
事實證明楚笙笙的下跪隻起到一個增加世界男主怒氣值的作用。
楚笙笙仰着頭,頸項優美皙白,:“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你還想怎麼樣?”
霜闌怒極冷笑:“你問孤還想怎麼樣,你以為僅僅是下跪就能償還你的背叛了嗎!”
顔西:饒了她吧,這兩人嘶聲力竭的仿佛在唱戲。
要不你們兩個把身主這個老身骨放下來再演苦情劇好麼?!
“孤說過,你逃不出孤的手掌心,過來。”
霜闌越是看到楚笙笙為他人求情心中戾氣越是難以抑制,他看着提起裙裾惶恐不安地一步步朝他走來的女子,唇角的弧度慢慢勾起。
隻差一會……
顔西瞥見他一副奸計即将得逞的笑面也下了決心,不賭也是死,還不如賭一賭。
“不要過來,笙笙,你若再靠近一步師尊立刻咬舌自盡!”
這一聲大喝令楚笙笙和霜闌都同時分神了,也就是在那一瞬間,顔西發覺禁锢她的力道又比之前小了許久,一咬牙喚起丹田裡積攢了N久卻依舊少的可憐的仙氣,居然真的叫她掙脫了!
“師尊/符清離!”
顔西才不管誰喊的,這時候誰做停留誰是豬。
不顧身上的疼痛,她拔腿朝楚笙笙的方向跑去,當前腳跨過一處門檻時,追在她身後的黑色魔氣也突然湮滅成煙了。
Yes!猜對了!
楚笙笙上前攙扶住搖搖欲墜的師傅,眉頭微蹙,顯然她也不理解這是為何:“師尊,這……"
顔西擺擺手,長話短說:“為師也不知其中緣由,隻知道你這片區域被施加了比外面更強大的禁制,對魔族尤甚。”
她在霜闌冷令自己換道而行以避開合一宗長老洞府時就已經有所察覺了,死瘋子分明就知曉合一宗地形布置,又何須她帶路,若是要借她威脅楚笙笙,那也說不過去,如果霜闌有這種在禁制中來去無阻的能耐,要不知不覺中帶走一個人根本無需這樣周折。
除非有什麼原因,讓他在面對楚笙笙時會力不從心,所以才需要加一個身主這樣的後手。
這原本還是一個模糊的懷疑,而在霜闌隔得老遠不肯踏進楚笙笙洞府時顔西就愈發笃定了,就是因為此處獨特的禁制!
隻是這種禁制并不是顔西提議設下的。
難道是哪個合一宗長老悄悄幹的?
她正疑惑,霜闌的表情也由一瞬的驚詫轉為濃濃的厭惡,目光寒氣逼人隔了老遠掃射過來。
“符清離,你以為躲在裡面就安全了嗎?”
“當真是孤小瞧了你,丹田全毀居然還能殘存仙氣,這回孤定要将你挫骨揚灰。”
隻見霜闌話落,面無表情地朝她們走來,楚笙笙還在狀況外,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顔西已經拉起楚笙笙的手往更深的院内走去。
大姐,别當人機了,站着等人過來嗎?!
顔西雖然往洞府深處走去了,但卻并不敢走多遠,誰特喵知道這個禁制的大小是多少,萬一不小心走出去了保護範圍不是死定了,她終究還是在一口古井旁停了下來,與霜闌對峙。
男子冷笑:“怎麼不逃了。”
話罷擡起左手,一縷魔氣從掌中擴散流散開來。
隻不過這氣勢委實不能和在外頭比,連顔西這種菜雞都感受不到多大的威脅。
顔西不着急開幹,她料想的就是拖延時間,能拖一會是一會,等救兵來,亦或是慕容兄弟真的跑路了沒去找幫手,她也要把霜闌自己熬走。
此處畢竟是仙門的地盤,拖得越久優勢越在自個這邊。
可偏生此時,小白花女主童鞋就開始作妖了,适才霜闌揮手發出一力道綿弱的法術,楚笙笙條件反射去反手格擋,一不小心就用力過猛,以仙術反擊在霜闌身上了,男子捂住胸口後退數步,唇邊溢出血迹。
“楚笙笙,你…你當真恨孤至此?”
環繞在黑氣中的男子聲線顫抖,刺骨的寒意瞬間浸透全身,濃濃的震驚與失望意味。
顔西剛在心裡鄙夷,滾,屠殺凡人百姓心安理,被别人正當防衛反彈了一招兩式就小心髒受不了,這副碎掉的模樣裝給誰看啊。
可惜楚笙笙比她想象地還要颠的多,語出驚人。
“霜闌,我跟你走,這原本就是我欠你的。”
女子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般,話音擲地有聲。
顔西一個趔趄:??
what fuck。
她腦海中隻剩幾個黑人問号,隻餘下“仿佛在逗我”的念頭。
一眼我方占據優勢的情況下居然舉什麼投降旗?!她要是霜闌心中都笑開花了,何必一開始要整這麼多挾持的活,反正有沒有人質我們世界女主童鞋都會自願被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