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NP:【回來我告訴你】
宿池忍不住笑出了聲,這還是他第一次收到裴聽寂這種類似于期盼的話。
唔,開心,這娃沒有白養。
小池子:【回去就不僅僅是告訴了哦】
PNP:【O.o?】
小池子:【我要!】
PNP:【花?】
小池子:【叫聲】
消息過去一秒後,對方發來了一條語音,帶着疑惑清冷的嗓音從手機裡傳出來。
PNP:【宿池?】
宿池放了兩遍,點了左邊喇叭小圓圈,然後摁住靠近手機說話。
“花,我要一束。”
“宿哥,你好了沒?合作方來了——”
洗手間外的人扯着嗓子喊道。
嘈雜的背景裡,宿池隻得和裴聽寂說聲,然後收起手機朝外走去。
打開門,宿池的眉眼冷了下來,絲毫沒面對裴聽寂時的耐心。
洗了手,宿池不慌不忙朝外走去。
剛出去,就被剛剛喊他的人扯住了胳膊,“哥,你太慢了,快點,搞完咱們還有時間能去玩玩。”
“沒興趣。”
宿池抽了抽手,扯掉對方手裡的袖子。
“哥,你說你,長得這麼精緻”
“嗯?”
“不是,長的這麼帥,不好好利用,多浪費啊。”
說是帥倒不如是精緻,細碎的頭發遮蓋住眉眼,輪廓并不鋒利,甚至還能依稀看出點大學時期的那種嬰兒肥,雖然這幾年張開了,但早些年的精緻秀氣形象,真不是一時半會能讓他忘掉的。
“你真不去,我們高中大學都是在這裡上的呢。”
“你廢話真多。”
“還行吧……”
兩人說着話,很快,走到了包廂裡。
這一場合作一談,談了整整三天,對方為了百分之一的利潤一拖再拖,搞得宿池兩眼一睜就是幹。
賤命一條。
哦,不,賤命兩條,最後在兩人緊咬不放下,合同終于敲定了。
敲定那一天,是宿池出差的第四天晚上。
包廂裡群魔亂舞,宿池在看機票。
看完機票,他點開了和裴聽寂的聊天框。
最新的一條消息是兩個小時前,到現在裴聽寂都還沒有回複。
宿池皺眉,這種情況很少,可以說是沒有。即便是裴聽寂興緻不高的時候,他的消息對方看到就會回複。
雖然都是些句号逗号什麼的。
可現在,已經兩個小時了。
“哥,玩手機呢?誰啊?整天魂不守舍的。”
對于他哥這樣冷淡的性子,總不能是有情況了吧?
宿池沒有回複,起身往外走去。
“哥?你去哪裡?”背後傳來呼喊聲。
“趕飛機。”
宿池丢下一句話,大步離開。
走出包廂後,他開始給裴聽寂打電話。
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全都是自動挂掉的。
宿池不自覺握緊手機,内心升起不安來。
又一次撥通電話。
宿池不斷默念着接電話。
然而沒有區别,依舊是自動挂掉了。
宿池眉目染上焦灼,跑到大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上車後,他報了地名,然後再一次給裴聽寂打去。
依舊如此。
隻有無限循環的鈴聲。
司機注意到,大緻猜到了些什麼,安慰了宿池幾句,提了提車速。
宿池走心應了幾句,退出聊天界面,改簽航次,而最早的一班在五十分鐘後,當即準備改簽。
但,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是裴聽寂。
宿池迅速點了接聽,想要問裴聽寂在幹什麼,為什麼不接電話。
然而,伴随着嘈雜的聲音,一道陌生的聲音傳來出來。
“是宿先生嗎?你的朋友裴先生自殺了。”
宿池的手一顫,手機脫落,砸在了大腿上。
“宿先生?宿先生?屍體需要你認領一下。”
手機裡還在不斷傳出着聲音,宿池腦袋一片空白,像是老化的機器被迫工作最終崩壞一樣。
宿池低頭,通話時間還在跳躍着。
理智不斷告訴着他,去詢問清楚情況。
然而,他卻是像是失語失聰一樣,隻是呆愣地看着手機。
腦袋一片空白。
航班趕上了,但到家空無一人。
三日後,墓地。
宿池空手站在墓碑前,眼神一片灰寂。
他垂眸看着照片裡的人,嘴角浮現出嘲弄的笑。
裴聽寂,好樣的。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白嫖我。
耍我。
“别走太快,不然,我怕我追上你,再把你弄死一次。”
寂靜的墓地裡,回蕩着宿池咬牙切齒的聲音。
忽而的一陣風起,樹上的葉子嘩嘩作響。
宿池轉身離開,毫不留戀。
又一年,隆冬。
知名公司小組長意外身亡被各大平台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