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看。”宿池跟。
隻是,可能有些出名。
宿池已經預料到,全校估計都要臉熟他倆了。
也确實沒錯,午飯的時候,凡是宿池經過的地方,或多或少都會看向他。
三十二歲靈魂的宿池,淡定無比,吃着碗裡的飯。
回到教室,宿池已經麻木了。
他聽見不少竊竊私語,并不是壞話,但,這種引人矚目的感覺,如坐針氈。
好在,下午,沒事宿池不離開教室。
看得人少多了。
直到,最後一節課,勞動課。
他再一次和裴聽寂分在了一組。
議論的聲音又多了些。
宿池聽了些,很帥最多,另一個就是般配。
宿池覺得自己睡懵了。
老師叮囑後,解散隊伍。
裴聽寂不緊不慢跟在宿池身後,兩人距離不超過兩步遠。
宿池拿着鉗子,裴聽寂拿着一個塑料袋。
兩人選擇一條人少的道路,上坡進樹林。
說是樹林,其實樹很矮,目測也就三四米左右,加上進入秋季,樹都秃了,稀稀拉拉的樹并不擋視線。
學校在裡面建有小亭廊,還有石闆鋪的路,因此,還挺好走的。
隻不過,樹葉堆積在上面,難免會有打滑的時候。
裴聽寂走在後面,看着宿池一個勁往前走,出聲,“前面路是下坡路,小心滾下去。”
宿池駐足,裴聽寂下意識緊跟着停下,“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宿池看了看遠方,那邊确實是下坡路,“我看看路。”
仔細一看,那邊有幾個塑料袋,他指了指那個方向,“那邊有垃圾,走吧。”
“啊?行吧,我們走。”
裴聽寂順着看去,确實有垃圾。
宿池擡腳走去,裴聽寂緊跟其後,兩人不斷靠近。
垃圾袋纏繞在樹根處,所以兩人隻得走進去撿垃圾。
宿池那鉗子夾,裴聽寂那垃圾袋裝。
兩人陸陸續續把這一片的垃圾撿完,然後,裴聽寂找了一處地方,直接席地而坐。
他拍了拍身邊,“坐。”
宿池嘴角抽搐,怪不得要多拿一件衣服,那麼多土直接坐上去,你衣服不髒誰髒?
老師嗎?
宿池瞅了瞅,最後,還是坐了下來。
隻不過,屁股下多了些枯樹葉。
裴聽寂覺得宿池瞎講究,“你拿衣服了嗎?”
“隻拿了外套。”
宿池把玩着鉗子,把樹葉從左邊夾到右邊。
“哦,那确實要講究一下。”
裴聽寂點頭。
兩人偷摸摸偷懶,坐在地上什麼也不幹,你一句我一句說着話。
突然,在一片樹葉被夾開,一條色彩斑斓的毛毛蟲直接映入眼簾。
宿池的心髒猛地一緊,手不自覺地一抖,手中的鉗子脫手而出。
“啪嗒”一聲,不偏不倚地砸在了那條倒黴的毛毛蟲身上。瞬間,一股不明液體從毛毛蟲體内噴濺而出。
宿池驚吓之下,忙起身,卻腳下一滑,整個人失去平衡,順着斜坡滾了下去,直到“砰”地一聲撞上了一棵大樹,才停了下來。
裴聽寂眼見人消失在視線裡,伸去的手什麼也沒有撈到。他無暇多想,立刻起身順着斜坡下去,趕到宿池身邊,一把将他從地上拽了起來,“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受傷?”
宿池此刻還有些懵,腦袋裡像是被塞進了一團亂麻,他眨了眨眼,試圖理清思緒。
腰部和腿上傳來的陣陣疼痛提醒着他剛剛的遭遇,他看向裴聽寂,說,“我沒事,沒死。”
那一臉焦灼,跟他要重傷不救而亡一樣。
裴聽寂聞言,眼中滿是焦急與關切散去。
還有時間打趣他,看來柔弱同桌也不怎麼柔弱啊。
“毛毛蟲罷了,至于吓成這樣嗎?”
宿池抿唇,瞬間眼尾下垂,委屈巴巴:“至于。我膝蓋疼腰也疼,全身都疼。”
裴聽寂聽了,歎了一口氣,“你怕還玩枯葉,活該。”
宿池瞪大了眼睛,突然就感覺摔疼的地方更疼了,“要你管。”
“說你幾句還不樂意……能起身不?”
宿池這才注意到,自己半個身子都壓在裴聽寂身上,心裡的窩火消散,他嘗試着動了動腿,沒多大事,“可以。”
“那你……哎呀,算了,我扶着你,我們先上去。”裴聽寂半扶着宿池起身,帶着宿池上去。
上去後,裴聽寂直接說,“走吧,帶你去請假。”
“東西怎麼辦?”
宿池看着垃圾袋和鉗子,那鉗子上還有毛毛蟲的汁液,看起來,瘆人。
“等候同學會來收拾。”
“好。”
裴聽寂扶着宿池找到班主任,兩人請假直接去醫務室。路上,裴聽寂覺得宿池走太慢,直接彎腰抱起任就往醫務室跑去。
去的時候,醫務室是空的。
裴聽寂帶着宿池把臉上手上的灰洗幹淨,回答了醫務室時,裡面還是空的。
最後,裴聽寂等不及了,安置好宿池,自己翻找起來。
經常光顧,以至于裴聽寂精準找到需要的物品。
“哪裡疼?”
裴聽寂坐在矮凳子上,仰頭看着病床上的人。
宿池輕輕歎了口氣,感受一番,說道:“膝蓋。”
裴聽寂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随即動手,小心翼翼地幫宿池把褲子挽上去,竟有種輕柔和謹慎。
随着褲腿的逐漸上升,宿池白皙的腿上顯露出一片片紅痕和幾塊明顯的淤青,那些傷痕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裴聽寂的目光落在那些淤青上,輕輕地用手指觸碰那些傷痕。
宿池疼得微微皺眉,兇巴巴,“你幹什麼?”
“沒幹什麼,下次小心點。”
裴聽寂打開裝碘伏的瓶子,蘸上藥水,細緻給宿池擦起來。
那動作,激得宿池吸了一口涼氣。
裴聽寂察覺到,動作又變得輕柔。
宿池看着腿上的傷,決定跆拳道得重新拾起來,他雖然會,但這具身體,太弱了!
得練糙一些。
“還有哪裡嗎?”
裴聽寂詢問聲打斷了宿池的走神。
“腰。也疼。”
宿池覺得那裡估計很嚴重,他是腰撞在樹上停了下來,嚴重程度可想而知。
“能站起來不?”
裴聽寂把手裡棉簽扔進垃圾桶,“要是不能站起來也行,你直接脫吧。”